閔雅唰地一下抬起了頭，眼底顯而易見的驚慌一閃而過。
“你……發現了？”
見林初沒說話，閔雅閉了閉眼，良久後她開口，聲音微微顫抖：“我本想把一切都推到老鼠身上，給欽哥留一個好的身後名。”
“是，到後面我們沒有糧了，官方送糧太少又太慢了，雨下得急，欽哥他等不了了。”
“他說他們殺了我們的孩子，吃他的肉，那為什麼我們不可以？”
“我不敢，也不想，但他因為失去孩子的痛苦而失去了所有的理智，他把我關進臥室，我攔不住他。”
閔雅的眼角再次流下兩行淚。
林初看著那兩行鱷魚眼淚，終於忍不住笑了。
她上前一把捏住閔雅的臉，強迫她張開嘴，隨後嫻熟地拿出一個鑷子，從她的嘴裡夾出一縷卡在牙縫裡的肉絲。
“那你說說，這是什麼？”
閔雅下意識就要扭頭咬林初的手，卻被她一掌推開。
“那不是人肉，我沒吃，我沒吃！！不是我，我真的沒吃！”
“你還在坐月子吧？”
林初話鋒一轉，突然發問。
閔雅先是一愣，隨後點頭：“是啊，我還在坐月子，我，我在坐月子，要吃點好的。”
林初看了眼她幾乎已經結塊的褲子。
閔雅身上的氣味比很多她在末日裡見過的人都要難聞一些，是因為她還在坐月子排惡露。
“是啊，坐月子是該吃點好的，告訴我，你都吃了什麼？”
閔雅的雙眸呆滯，似乎完全失了神，她呆愣了片刻，“我，我吃了11樓的小孩，10樓的女人，8樓的小情侶……”
林初拿著項鏈靜靜的聽她說了一分多鐘。
說到最後，閔雅突然傻笑起來：“還有寶寶，你沒想到吧，還有寶寶！”
“嗚嗚嗚我也不想的……”
上一秒還在傻笑的閔雅，突然哭了起來。
“寶寶出來就死了，欽哥說不能浪費了……”
“我真的，不想的。”
面對閔雅的痛哭，林初沒有絲毫的同情，只是抓住控制技能的時間繼續問：
“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