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師爺進門,就聽到刑名的人炫耀,自己的人跟鵪鶉一樣,恨恨皺眉︰“平日不是很會說,這會怎麼不回嘴了。”
在縣令那吃癟,在二堂也吃癟,這還是他的安丘縣嗎。
誰料手下竟然小聲道︰“如今新縣令保他們,不好亂說。”
經過昨日的事,都知道新縣令有能力,還知道新縣令偏愛刑名的人。
他們哪敢亂說話啊。
這話正好讓趙大師爺更是氣惱,一巴掌打在小吏臉上︰“沒用的東西。”
打完還罵道︰“那麼喜歡別人嘴裡漏下的一星半爪,跟狗一樣,是你的吃食嗎,你就去饞?”
還在吃雞腿的刑名小吏看過來。
分明在指桑罵槐。
說他們吃的,都是錢谷漏下的東西。
“你這什麼意思?!”刑名有人問道。
趙大師爺冷笑︰“你算個什麼,敢跟我這麼說話?”
範二師爺黑著臉走過來,直接道︰“怎麼不敢了,大家都是衙門當差的,誰又比誰厲害?”
看著範二師爺腳上的新靴子,趙大師爺更是咬牙。
拿著他的錢,充他的闊氣。
好得很!
放在其他時候,趙大師爺還沒那麼惱怒。
可這會新仇舊恨加起來,難免有些爭執。
雙方本就有矛盾,這次吵得更厲害了,甚至直接動手打架。
十幾個小吏扭做一團,誰來了不要說一句,不愧是邊關小縣,武德就是充沛。
此事自然而然驚動縣令大人。
紀楚看著堂下眾人,似笑非笑道︰“來縣裡審的第二件事,竟然是自己人打自己人。”
誰跟他們自己人!
雙方雖然沒說話,表情卻是一致的。
“那就讓本官來斷斷案,看是誰的過失。”
此話一出,趙師爺最先反應過來。
說好的要把新縣令當擺設,跟之前的縣令一樣呢。
他此刻怎麼還帶著人來找對方做主。
這似乎證明瞭一件事。
他們在場所有人,都是低縣令一等的。
雖說這本就是實話。
可再也沒有這一刻,表現的那樣清楚。
什麼錢谷刑名師爺,都要找縣令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