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仿若幽靈低語,仍在繼續:“你終於來看我了,你終於原諒我了。”
兩人瞬間確定,這聲音竟來自玉臺上的屍體。意識到這點後,隋禾嚇得臉色慘白,猛地推開 36,不顧一切地沖向大門,雙手瘋狂地扒拉著,一心只想逃出去。
然而房間大門在他們踏入的那一刻便瞬間關上,房間大門在他們踏入的瞬間便已緊閉,這扇門與之前那扇如出一轍,光滑平整,找不到任何可供開啟的機關。
隋禾慌了神,下意識地重複之前的動作,將臉緊緊貼了上去,滿心期待門能像上次一樣開啟。然而,這次卻事與願違,無論她嘗試多少次,門都紋絲不動。
隋禾又嘗試了幾次之後確認自己實在無法開啟大門之後,她心有不甘卻又無奈地躲回 36 身後,身體還在止不住地微微顫抖。
“你不是說他死了嗎?那他怎麼說話的?你能不能靠點譜啊?” 隋禾滿心驚恐,聲音都不自覺地拔高了幾個度,下意識地緊緊扯著 36 的手。
雖說 36 的手毫無溫度,觸感冰冷且帶著機器特有的質感,但此時此刻,這竟是她唯一能抓住的勇氣與安全感的來源。
隋禾這一連三個急促的問句,直接讓 36 也有些不自信了。他可以肯定的是,自己的掃描結果絕對不會出錯。
眼前的離敕,沒有呼吸,沒有心跳,更沒有體溫,從各項生命體徵判斷,這可不就是一具徹徹底底的屍體嗎?
況且,就這個星球現有的生物特性以及技術水平而言,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存活一千多年。
“有的。” 隋禾聲音低沉,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顫抖,“夜蘭有個傳說,有人活了兩千多年,難道就是眼前的這個人?”
她壯著膽子,朝著玉臺上的離敕喊道:“你好,我不是夜蘭,我叫隋禾。你能放我們出去?”
她內心祈禱著,希望離敕看在他們二人並無惡意的份上,能放他們一條生路。
“不可能,你就是夜蘭,你還是不能原諒我嗎?” 離敕的聲音仿若被執念操控,一直糾結在原不原諒這個問題上。任憑隋禾如何解釋,他都沉浸在自我的世界裡,不停地祈求原諒。
隋禾心裡還是犯嘀咕,決定親自上前試探一番。她緩緩靠近,伸出手輕輕觸碰離敕的身體,入手一片冰涼,確實沒有絲毫體溫,湊近細瞧,也不見胸膛有起伏,沒有呼吸的跡象。
離敕似乎根本感受不到隋禾的動作,仍自顧自地說著:“沒關系的,我很快就會回來,到時候將你也帶回來,我們就又能一起統治這個國家了,你當年走得太決絕了,應該看看我為你打造的這個繁榮昌盛的世界。”
“難道是某種留聲裝置?”36 眉頭緊皺,一邊思索一邊伸手摸上離敕的喉嚨,指尖瞬間感受到一陣震動,那是說話時才會有的震動。
他嚇得一哆嗦,像觸了電一般,趕緊撤回手,驚叫道:“神了!屍體都開始會說話了。”
玉臺上的離敕依舊滔滔不絕地說著道歉的話,隋禾一心只想逃離這個詭異之地,實在無暇再將時間浪費在他身上,於是開始在房間裡四處搜尋,期望能找到出去的辦法。
“看,這個。” 隋禾突然停下腳步,手指指向那面鏡子。整個房間極為簡潔,除了玉臺,就只剩下這面碩大的鏡子。
36 快步上前,將手緩緩放了上去。就在觸控到鏡面的瞬間,奇異的事情發生了,鏡面竟如平靜的湖面投入石子一般,瞬間蕩起一道道水波紋。隨著波紋不斷蕩漾,他們的身影漸漸淡去,一個模糊的人影慢慢在鏡子中顯現出來。
“這是誰?”
36 喃喃自語,迅速在自己龐大的資訊庫中檢索,試圖找到與之相關的記載。就在這時,旁邊的隋禾突然尖聲大叫起來:“啊!我知道她是誰,她就是離敕口中的夜蘭,夜蘭女神。”
“不可能啊,夜蘭皇室的資訊庫裡面有夜蘭女神的照片,祭司庭供奉的神像也不長這個樣子啊!”36 否定道。
“你說有沒有這種可能……” 隋禾腦海中瞬間閃過幾十本狗血小說裡的荒誕情節,一個大膽又離奇的猜測湧上心頭
36 靜靜地看著她,滿臉期待,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
隋禾額指了指玉臺上的離敕,又指向夜蘭的影像,斬釘截鐵的說道:“他們兩個有姦情。”
“不能吧?”36不信。
據史料記載,夜蘭的初代國王離敕是有王後的,王後的名字是成安舒,並不是夜蘭。
而且離敕很愛他這位王後,而夜蘭的記載只有寥寥數筆,都說她是上天拍下來指引民眾追求整理幸福的,幫助了千古大帝離敕在慌亂中建立了新的國家,並用神力憑空豎起跟在人類和荒獸之間的洗罪城防禦牆。
為感念神女夜蘭的幫助,離敕以神女的名字給國家命名並在全國建立神像供奉神女。
如果事實不是這樣呢,王後只是個幌子,離敕真正喜歡的人是夜蘭。夜蘭或許真的是什麼神女,他不敢光明正大的覬覦就用了這種暗搓搓的方法愛慕她,又不想讓那麼多人天天看著夜蘭的神像,嫉妒讓他偷梁換柱,用一幅假的畫像欺騙了世人,只有他能看到夜蘭神女的真容,以滿足他瘋狂的佔有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