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居居反應過來,奎哲都已經快步來到孤家的後牆邊上了。
“你做什麼?”居居趕忙追過去,壓著心頭的火氣,低聲質問道。
奎哲指了指孤家院子,神色緊張又興奮,小聲說道:“剛有人進去了,身形看著特別像陌夙那家夥,咱也跟進去瞧瞧。”
話音剛落,奎哲根本不給居居回應的時間,雙腿一蹬,縱身一躍,直接翻過了院牆。
“啊這?”
據他們的調查,孤家周邊設有嚴密的防禦裝置,要不然他們也不能一直在附近徘徊,可是現在他們居然能進出自由了。難道奎哲看見的並沒有錯,在他們之前有人進去了還破壞掉了防禦裝置。
“你到底進不進來?要是不進,我可就先走了。”
奎哲趴在牆頭,朝居居伸出手,急切地催促著。居居也不含糊,深知機不可失,時不再來,這樣的機會實在難得。他用力一蹬,縱身躍起,伸手緊緊抓住奎哲的手,順勢翻進了院子。
兩人貓著腰,悄悄摸進下人房,換上一身下人的衣服,躡手躡腳地朝著孤石蘭的院子走去。靠近之後,隱隱約約聽到旁人閑聊,說是孤甬斯蘭父女一大早就被緊急召進宮,去商量抵禦荒獸的事了。
兩人聞言對視一眼,既然孤石蘭不在,他們再往前也沒了有必要。不過來都來了,多轉轉也無妨。要是能找到孤甬斯蘭的辦公室或者密室之類的地方,說不定還能挖掘出更多和女王陛下有關的線索,想到這兒,兩人決定改變方向,繼續在這宅院裡探尋。
此時坐在會議桌前的孤石蘭根本無心會議內容,她滿心都在盤算著,如何才能與再拓見上一面。隋禾至今下落不明,她又聯系不上陌夙,思來想去,進宮找再拓,成了她眼下唯一的辦法。
“石蘭,你有什麼建議嗎?”
坐在首位的末知翎,將孤石蘭的心不在焉盡收眼底,出聲提醒道。
孤石蘭猛地回過神,稍作思索後說道:“暫時沒有。我只是在想,論起對付荒獸,整個皇都恐怕沒人比王子殿下更擅長了。娘娘,殿下的傷勢怎麼樣了?我能去探望他嗎?”
孤石蘭本以為要費一番唇舌,才能得到末知翎的許可,可沒想到,末知翎竟十分爽快地答應了:“去吧,他這會兒應該還醒著。你們也快大婚了,是該多給你們些時間培養感情。”
孤石蘭心中一喜,忙謝過末知翎後,跟著宮人急匆匆的趕往再拓的寢宮。
“抱歉,娘娘,小女實在是言行無狀,臣回去之後定然會好好教導她規矩的,讓她足以擔起一國王妃的責任。”
末知翎聞言只是笑笑擺手道:“祭司大人就放過她吧,石蘭已經做得夠好了,再拓喜歡就好,又何必用規矩將人教的古板呢。”
……
“你先退下,我有話要單獨與殿下說。”
孤石蘭屏退宮人後,心急如焚地直奔再拓床邊,剛要開口 “殿下,隋……”,卻見再拓拼命朝她搖頭,眼神示意旁邊有監控。
孤石蘭趕忙四下檢視,確認只是監聽裝置後,靈機一動,學著隋禾用手語與再拓交流。
她雙手快速比劃著,焦急地朝他傳達資訊道:“隋禾被我父親帶走了,我之前和他說過隋禾的身份,想來他是想弄清楚隋禾和幽蘭炎月佩之間的聯系,一旦被他找到,隋禾便沒有了存在的價值,還會被父親視作威脅我地位的隱患而處置掉。殿下,我如今身不由己,您能不能安排人,幫忙查查隋禾的下落?”
孤石蘭眼中滿是憂慮,緊緊盯著再拓,盼著他能給出一絲希望。
面對她的困境,再拓能給她的只有一張地圖。
他輕輕展開地圖,對孤石蘭說道:“上面是這些年我對祭司庭的調查記載。”
說著,他伸手指向地圖上一個醒目的紅點,“祭司庭下方藏著一個密室,進入的途徑只有你父親知曉。若隋禾正被你父親關起起來了估計就在那裡。你去找陌夙,他清楚該如何應對此事。”
說完隋禾的事情,孤石蘭微微紅了紅臉,眼神閃爍,支支吾吾地將話題引向婚事:“那…… 你對我們的婚事怎麼打算的?”
再拓神色柔和,目光中滿是真誠:“我自然滿心歡喜,可你也明白,當下並非是好時機。石蘭,待一切塵埃落定,若你仍願嫁給我,我定會竭盡全力,為你舉辦一場最盛大、最難忘的婚禮。”
說完,再拓不顧身上傷勢,艱難地從床上起身,緩緩單膝跪地。他微微顫抖著,從脖子上取下一條精緻的戒指項鏈,小心翼翼地將戒指取下,雙手遞到孤石蘭面前,目光堅定,聲音莊重:“這枚戒指,是多年前我親手設計,一點點精心雕刻而成。石蘭,你願意嫁給我嗎?”
孤石蘭眼眶瞬間濕潤,感動得捂住嘴巴,努力剋制著內心翻湧的激動。
曾經,她以為自己的人生不過是在長輩安排下,按部就班地結婚生子,平淡度過一生。卻未曾想,生命中會出現這樣一個讓自己心動的人,更幸運的是,這個人也深愛著自己。
她拼命點頭,連聲道:“我願意,我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