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觀另一邊的銀沙,卻絲毫沒有悔改之意。他迎著眾人憤怒的目光,嘴角甚至還掛著一絲不羈的笑意,而後在所有人的逼問下十分淡然地坦白了自己的所作所為。
“沒錯,就是我為了提高自己的力量,偷偷用黑血石與奎哲交換了天海月鷹的眼淚。” 說著,他猛地開啟儲物袋,從中拿出幾個早已做好的武器,雙眼放光,激動的對著再拓說道:“再拓,你是最清楚我的能力,我研製的這些武器一旦完成,批次生産,那威力足以壓制主荒獸。你再給我一點時間,只要武器製作成功,守住這座城簡直輕而易舉。”
“就為了這個?你拿一城人的性命做賭注?” 孤石蘭滿臉難以置信,聲音因憤怒而微微發顫。她怎麼也想不到,平日裡總是嘻嘻哈哈的銀沙,竟會做出如此瘋狂且自私的事。
“你知道什麼!” 銀沙像是被觸碰到了逆鱗,第一次對孤石蘭態度惡劣到了極點,他紅著眼睛,朝著孤石蘭歇斯底裡地吼道:“你弟他就是活該!誰叫他老是嘲笑我是廢物,是再拓屁股後面的跟屁蟲,現在這一切都是他的報應。死在自家人手上,也算是老天對他的仁慈了。” 吼完,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又補充道:“對了,搶走你弟弟軀體的那個陣法,我也有出力。” 那語氣中,竟隱隱帶著一絲得意,還有一種大仇得報的快意。
一旁原本如同行屍走肉般的謁靜蘭,聽到這話,突然像被注入了一劑強心針,猛地來了精神,她踉蹌著沖上前,死死揪住銀沙的衣領,雙眼幾乎要噴出火來,大吼道:“所以你從一開始就知道奎哲的真正目的,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
銀沙不屑地聳聳肩,用力甩開謁靜蘭的手,冷笑道:“有差嗎?不管是孤石渝還是謁疏灝,反正你們家人我一個都不想見到。在我眼裡,你們高高在上的樣子,真叫人惡心。現在不過是你們自食惡果罷了。”
他倆之間的內鬥並沒有減輕其他人內心的憤怒,他們依舊叫嚷著要上前活撕了二人。
眼見著事態就要吵不可控的方向發展,再拓怒吼一聲“夠了!”釋放出強大的威壓制止了暴動。
就在這時,隋禾突然站起身來,朝著外面走去。再拓見狀,連忙問道:“你要去哪?”
隋禾停下腳步,平靜地說道:“防護罩破了,你們不想著趕緊彌補,還在這裡翻舊賬。我是沒什麼用,幫不上什麼忙,但我不想和你們死在一起,我這就走了。”
有隋禾帶頭,其他人也紛紛跟著往外走。這時候留在這裡必死無疑,還不如趁著荒獸大軍還沒攻進來,趕緊走,能多活一會是一會。
再拓沖到他們面前,攔住他們,他看了看隨和到:“隋禾還有各國來支援的人可以走,但你們不行。”
他這話一出瞬間引發千層巨浪,都在問為什麼憑什麼!甚至有人高聲呼喊道:“他只有一個人,咱們不用怕他。我才不要留在這兒作炮灰,沖出去,咱們就自由了。” 說著,便帶頭朝著外面沖去。可剛邁出幾步,就突然一陣痙攣,倒在了地上,痛苦地掙紮著。
再拓舉著控制器,冷冷地威脅道:“洗罪城犯人的最後使命就是守護這座城,就算明日要死,你們也得給我死在裡面。誰要是敢違抗命令,下場就和他一樣。”
眾人安分後,再拓趕緊安排人去檢修防護罩的陣法,後走到孤石蘭面前讓她先走。孤石蘭卻搖了搖頭,堅定地說道:“我要留下來陪著你。” 再拓見狀,勸道:“現在通訊斷了,你先走才能聯絡到支援來救我們。乖,回去之後就待在皇宮裡,那裡警衛森嚴,你會安全許多。”
陌夙也走到孤石蘭面前,同樣勸她離開。最後,他請求道:“石蘭,這輩子我沒求過你,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了。替我護好隋禾,可以嗎?她一個人在外面,我實在不放心。”
屋縱其等人收拾好行李打算連夜離開,陌夙擋在他們面前,認真問道:“真的要走?就沒有想過留下來幫忙?”
所有人都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表示心意已決。陌夙見狀,默默地給他們讓開了道。
屋縱其等人從陌夙身邊走過,就在他們即將走出城門的時候,陌夙突然說了句:“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話音剛落,一聲聲慘叫響起。等隋禾他們反應過來,屋縱其他們早已沒了聲息,倒在了血泊之中。
“你做什麼?” 孤石蘭滿臉震驚地質問陌夙。
陌夙看向再拓,見他沒什麼反應,知他也同意自己的做法便向孤石蘭解釋道:“只有他們說不了話,我們才有說話的機會。”
他指著被五花大綁的謁靜蘭和銀沙道:“他們終究是夜蘭國的人,他們做的事情真要算起來,也會算到夜蘭國身上。那些人回去若是胡說些什麼,一旦影響到聯盟,導致聯盟解散,那麼還有哪種力量能抵抗這萬千荒獸?為了大局著想,我只能這麼做。”
眾人聽了陌夙的話,心中皆是五味雜陳,卻在無一人反對。特別是那些被逼著留下來守城的人,屋縱其他們的死倒是讓他們覺得異常舒心,憑什麼他們能離開自己就必須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