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要放公子出來嗎?我看他關在裡面都快憋瘋了。”
赤羽其實有點擔心孤石渝物極必反,觸底反彈,再把他關下去,搞不好心理崩潰,出來之後行事更加變本加厲。
誰料,謁靜蘭卻神色淡然地搖了搖頭跟她說:“你還是沒參透石蘭把阿渝關進去的深意。她把阿渝關進去,除了給他一個教訓之外也是為了保護他。混沌日快來了,待在地牢裡可比暴露在外面安全多了。”
……
在混沌日預言的陰影籠罩下,洗罪城的人們惶惶不可終日,神經緊繃得好似那一戳就爆的氣球。在這種氛圍下,隋禾也跟著緊張兮兮的。
她終日謹言慎行,生怕一句話沒說對,成了某個被高壓生活折磨得不堪重負的犯人的出氣筒。
三日之後,奎哲口中的混沌日終於來臨,城中彌漫著死寂般的沉默,每個人都按部就班嚴陣以待,眼睛死死盯著四周,彷彿下一秒,城外的荒獸就會攻破城門朝他們沖來。
“很緊張啊?”
隋禾被留在了治療室,這段時間她跟著銀沙學了不少醫術方面的知識,至少比起別人來,她的縫合技術一已經達到了一流的水平,現在正是派上大用場的時候。
銀沙見她緊張的手都開始發抖,耐心且溫和的勸她道:“別怕,要死也是陌夙他們先死,他們要是受不住,我們也逃不掉。要死大家一起死。”
隋禾看了他一眼,眉頭微微皺起,她很不喜歡銀沙嘴裡死啊死啊的,很是晦氣。
她並未理會銀沙只是默默的坐在閑置的病床上,等待著混沌日的到來。
現在正值午後,日光漸漸傾斜,可隨著時間緩緩流逝,到了晚上預想中的恐怖場景並未出現。沒有鋪天蓋地、嘶吼著席捲而來的獸群,就連最為壯觀的血月淩空都沒有出現。
“來了。”城牆上的陌夙目光如炬,手指向不遠處,一隻身形龐大、模樣猙獰的荒獸正緩緩走來。
所有人聞言,瞬間進入高度戒備狀態,肌肉緊繃,眼神警惕,武器緊緊握在手中,但是那隻荒獸眨眼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好像從未出現過一樣。
之後很長一段時間也只有偶爾一兩只形單影只的野獸,在城市邊緣匆匆閃過,很快便消失不見。
再拓等人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為只是混沌日真正到來之前的前奏,大規模的獸潮很快就會來臨,因此所有人依舊小心翼翼,不敢有絲毫鬆懈。
直到第二日天空天空泛起魚肚白,天空依然平靜,大地也沒有顫抖,大家才慢慢回過神來,緊繃的神經開始一點點放鬆。有人長舒了一口氣,那聲音彷彿要把這段時間積攢的恐懼全部吐出;有人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笑容,眼中還殘留著劫後餘生的慶幸。
“看來奎哲和居居說的都是真的,他們真的控制住了發狂的荒獸。”
再拓放下心來,神色也緩和了幾分陌夙卻不敢鬆懈,奎哲和居居這兩個人他一個都不信。
“哈哈哈……過去了,都過去了誒,咱們可以回家了。”
此劫一過,最欣喜若狂的當屬屋縱其等人。本以為他們此次定會命散於此,沒想到還有意外之喜。
顧不上許多,屋縱其拉著弟弟腳步匆匆地跑到再拓身邊,言辭急切地提出回國申請
混沌日剛過,他們這個要求雖然有些唐突,但再拓並未為難他們,只是現在還不是離開的時候,只要確認了混沌日真的徹底過去,沒有任何潛在危險了,他自然會安排他們回去。
此時的地底深處,奎哲似乎猜到了屋縱其等人急於離開的心思。他神色陰沉,眼神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連忙將謁靜蘭召集過來。
“無論如何,必須將他們留下來,這樣大補之物,走了可就浪費了。”奎哲的聲音低沉而沙啞,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狠勁。
說完他讓謁靜蘭想辦法將孤石渝弄下來一趟:“不親自確認一番,我不放心開展計劃。”
他給了謁靜蘭一個日期然後興奮的哈哈大笑,那笑聲尖銳而瘋狂,在洞xue中不斷回蕩:“這一天我們荒獸一族等待了千年,我們報仇雪恨的千載良機,到了!”
他帶著無盡的怨恨仰著頭肆意嘶吼:“待我主回歸,定要人族,血債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