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用在意,許是她胡說罷了,你也知道,她一直都在針對你。”
謁靜蘭和赤羽使了個眼色。赤羽將人帶了下去逼問了許久。只不過這次蔔雅絲嘴硬的很,愣是一個字都沒往外說。
用過晚飯再拓將隋禾帶到了山頂的位置,將一副地圖交給了她,給她指了一條出城的道路。
“我能問問發生了什麼嗎?我問紅姨她們也不說。”隋禾比劃著問道。
“你也別怪她們,是我叮囑了讓她們保密的。”
他指著剛才和隋禾說的那條路:“禾禾,荒獸要來了。”
【禾禾?他咋知道我的名字的?她不是一直喊我小丘嗎?】
隋禾指了指自己,再拓便明白她的意思,解釋道:“嗯。陌夙說你告訴他的,謁靜蘭她們也這麼叫你,禾禾,你是不是對我有意見啊?”
再拓故作傷心樣,惹得隋禾一陣焦急,連忙寫道:“你別聽陌夙他亂講,我只是覺得小丘這個名字也很好聽,不是故意要瞞著你的,而且是你起的,我很喜歡。”
喜歡二字一出,隋禾臉頰發燙的開始躲避再拓的眼神。她自覺是個內斂的人,還是第一次這麼直白的在一個男人面前說出這種詞彙,怪不好意思 的。
“喜歡就好,不過為了方便我以後還是和大家一樣管你叫禾禾吧。”
再拓並沒有領悟出隋禾內斂含蓄的意思,直接從收納袋裡掏出一副微縮鎧甲給她套上。最後還不忘給她套上一個高高的頭盔。
隋禾拿出隨身帶的小鏡子一看到那頂冬瓜般的綠帽子臉色頓時就不好了。更可氣的是再拓還很滿意的拍了拍冬瓜頭盔:“這可是我的得意之作,之前你不是說你被陌夙的尾巴打的腦瓜子嗡嗡的嗎?這回戴上這個頭盔就不會了,防震抗摔能力一頂一的好!”
再拓那一臉傲嬌樣子真是和銀沙一樣樣的。
隋禾不想讓他失望,表面豎起大拇指連連點頭誇贊,內心仰天長嘯恨不得扇自己幾個大耳瓜子【死嘴!讓你多嘴,讓你多嘴!遭報應了吧!】
【哈哈哈哈……】隋禾突感一陣動蕩,居居肆無忌憚的嘲笑聲像是要沖出她的腦海一樣排山倒海襲來。
“荒獸潮要來了,你平日裡就穿著,以防萬一,若是我們這邊有什麼意外,你就按我說的離開,一步也不要回頭的離開。”
再拓為隋禾安排好了後路,這是他在生命的最後一刻能為她做的最後一件事。
從山頂下來的隋禾和陌夙迎面撞上,此時她頭上還帶著那頂綠油油的頭盔。
陌夙使勁憋著笑,嘴唇被他咬的發白也沒能忍住,幹脆當著隋禾的面笑了出來。
“哈哈哈……”
【西八!這要不是再拓送的,老孃真想將這頂破帽子甩了。】
陌夙笑得直不起腰,隋禾懶得理他轉身就走,很快被陌夙追上。
陌夙摸了摸隋禾的冬瓜帽子然後對著她比了個剝香皮的動作,對她這頂帽子給出了自己的評價:“瓜皮!”
將隋禾連帶著那頂醜頭盔戲耍了一遍陌夙心情愉悅的開始了夜間巡視。
黯淡的燈光透過鏽跡斑斑的鐵欄,勾勒出他猶如鬼魅般模糊的輪廓。稀碎淩亂且跑調的歌聲如幽靈嚎叫一般從九十九層一路向上。
前些日子他在隋禾的心聲描繪中聽到了一種讓他新奇的打扮。一頭墨黑的寸短如今被他催生齊肩狼尾,特意留起兩條小辮交雜其中,清脆悅耳的小鈴鐺在發梢的紅繩上丁玲作響煞是好聽。
他不知道自己有多好看,反正隋禾那家夥看見自己半天沒走動道,要不是自己懶得看她那麼花痴樣子主動走開了,估計他能看見隋禾朝他流口水的樣子。
被隋禾直誇好看的銀鈴夾雜著跑調的歌聲在這昏暗的監獄裡如同索命的重錘,一下一下打著所有人的心。
有人夢中驚醒卻又默默睡了回去,背對著鐵欄祈禱著自己不是被陌夙選中的幸運兒。
直到來到蔔雅絲那一層,歌聲戛然而止。
蔔雅絲心死了:幸運兒,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