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抱著本子不知道要說什麼,一個矜持的開啟本子等著某人先發第一條訊息。坐立不安的樣子,如出一轍。
此時的柳尨早就將昨夜之事拋到腦後了,不過很明顯趙老太太和大太太那裡卻氣得發瘋。
這樣的事,趙老太爺不方便處理全都交給了趙老太太和大太太。只帶著知道訊息後匆匆趕過來的二老爺去了書房教子。
而趙大老爺早起上差的時候還不知道有這件事情,怕是知道了更得氣上一回。
大太太的意思是先關著,等殿試結束了,叫了家下人等圍觀,杖斃了這兩個壞了規矩的丫頭。
老太太的意思則是倆少年殿試在即,趙英殿試後還要應庶吉士的考試,秋後還要成親,杖斃兩個女婢再傳出不好的名聲,或是招來什麼晦氣就得不償失了。
不如遠遠的賣到邊疆妓寮慰軍去。
聽到老太太的話,大太太抿了下唇湊到老太太耳邊小聲道,“娘,使不得。夏佳郡主心思歹毒,兒媳婦怕這兩個婢女有什麼不妥之處。”光是壞了祖訓家規,感覺不像夏佳郡主的行事準則。
大太太嫁到趙家以後,做為女人,她對趙家不納妾的祖訓家規極是推崇。但她做為母親,心態就發生了微妙的改變。
兒子守著這個規矩她不會說什麼。若是兒子壞了這個規矩,在她眼裡也只是饞嘴貓,小兒淘氣。
雙標得不要不要噠。
將心比心之下,大太太不認為夏佳郡主的目的就這麼單純。
就算是影響了殿試,也不過是影響殿試排名,以他們趙家的門第和名聲人脈,完全可以將影響降到最低。
那麼,問題來了。夏佳郡主不知道嗎?
她自然是知道的。
可她這麼做的,除了給自己多添一條另人厭惡的罪名外,她又能得到什麼。
大太太不相信一個能沖著長房長孫動手的女人,所圖會如此小。
朝過繼的庶子出手,可以說是善妒。那麼朝自己的英哥兒出手,就是劍指整個趙家。若是英哥兒兩兄弟雙雙出事,那麼趙家豈不是就只有一個趙蒼。
所以,按著這個思路,大太太又重新將視線放到了這兩個女人身上。
二人眉眼間的風情和輕浮讓大太太心頭一跳。再看其眉峰,太太心中便已經確定了這二人進府前的身份......
大太太不乏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這件事情,那麼想到這二人身上有問題,自然也是轉眼間的事。
老太太聞言一怔,心驚肉跳。轉頭看向大太太。“派人悄悄的請個郎中過來。”
“知道。”
少時,便有口碑好的郎中被請進趙府,一番望聞問切,確診這兩個丫頭身上都帶了髒病。
老太太唬的一下坐起來,手指指著那兩個婢女氣得直哆嗦。
“還不說實話。”
兩個婢女一見郎中都給診出來了,倒也不敢再瞞著。只將她們是二老爺任上某家妓館的妓子說了,又說她們原本是得了髒病,不過夏佳郡主給治好了雲雲。
大太太冷笑,“怕是沒治好吧。”這種病本就不易治,反反複複,即傳染,還極容易害了性命。
“是,郡主說只要我們能叫兩位小公子近身,便,便徹底叫人治好我們身上的病。”
大太太聽了轉頭看老太太,見老太太身子微晃,連忙上前摻扶她。
老太太由著大太太扶著坐回去。也不說怎麼處置這兩個丫頭了,只叫丫頭去將趙老太太和大老爺請過來。
家有如此惡婦,豈能容她。
少時,趙老太爺帶著二老爺回了正院。老太太看了一眼大太太,叫她將剛剛審出來的事一五一十的說給這二人。
趙老太爺大驚,二老爺則是一臉羞愧憤怒。
這個家再容不下她了。
只是先皇賜婚,休不得,合離不得,又能如何。
“如何?”趙老太太笑了,“分家。先將你們二房都分出去。之後你再帶著蒼哥兒回府‘小住’。”
光將夏佳郡主分出去,事不能這麼辦。但是將二房都分出去,那就沒什麼不能辦的了。
等夏佳郡主搬出去了,兒孫給老子娘請安,晚了留宿在老宅,這種事情誰也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