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生的賤人也敢跟她的元春比肩?
怕不是腦子被驢踢了,傷著了吧。
為了將趙姨娘一脈打壓下去,王夫人放著府裡多少讀書識字的門客,帳房,管事都不用,只左一句‘我的兒’,右一句‘我的兒’的逼著探春跟她一道去榮國府的大門。
探春是過來請安的,然後就直接被王夫人扣住了,笑眯眯的牽著朝大門口走去。連個派人回去向老太太求救的功夫都沒給她。
到了大門下,侍書咬了咬牙,直接拿了自己身上的帕子蒙在探春的臉上。同時在門口的倒座房那邊看到了一把傘,撐開傘走到探春身邊,半遮半擋了一下。
......
王夫人拿著孝道壓著探春給她念本朝律法,賈母那邊知道訊息後,氣得直用柺杖杵地。
沒有私房錢的人生連摔摔打打都成了奢侈,賈母現在生氣的時候,就是拿著那根結實的柺杖用力的在地上杵一陣。
杵得手麻胳膊酸了,再大的氣不消也得消了。
賈母手麻的丟掉柺杖,拿著帕子在那裡哭天抹淚。
她老天拔地的,能活到現在容易嗎?
怎麼就沒個省心的呢。
這無緣無故領著三丫頭去大門口唸什麼本朝律法,這敗家娘們就不怕遭雷劈嗎?
別說,王夫人開始是站在大門裡的,然後試探的伸出腳,出了大門竟然也沒挨雷劈。眼睛一亮,知道這個念律法的夢不是白做的,真有效。
於是心喜之餘膽子也大了,直接順著門上的臺階往下走,這一走,直接被雷劈了個灰頭土臉。
知道了,沒念夠一個時辰就會挨雷劈。
探春紅著臉,又紅著眼眶站在榮國府的大門裡。看著王夫人的動作和被雷劈成的傻樣,心裡一邊解氣,一邊琢磨嫡母此舉的用意。
探春看著面前的一切,心裡飛快的轉著各種主意和想法。趙姨娘那邊聽說了王夫人作為,在攔截不及時的情況下,只得想辦法先不叫賈政知道這件事情。等她先哭訴,來個先入為主再說。
事以至此,今天暫且這樣了。不然現在去鬧,更是將三丫頭的臉面踩下去了。明日,不,一會兒就叫三丫頭病了。
妻妾相爭從來就沒有停過。趙姨娘暗地裡收拾寶玉的時候,就想到有朝一日王夫人搓磨她的兒女。
好在論陰毒,趙姨娘不輸王夫人。論運氣,她這幾年也轉了運。
垂下眼,打發掉屋裡的丫頭,趙姨娘悄悄的去了內室,將床帳都放下來,然後脫鞋爬上內室的大床。
隨後爬到床裡靠牆的地方,從被褥間將貼牆放著的床帳掀開。在正對著床的那面牆上,有塊磚是活動的。趙姨娘用頭上的簪子小心的別了幾下,那塊磚就往外竄了一些。
輕巧的將磚放到手帕上,趙姨娘從磚縫裡拿出一個極小的匣子......
匣子裡用油布包了一塊肚兜。
那肚兜不是旁人的,正是當初王夫人入獄後在獄中丟的那塊。
原本這塊肚兜,趙姨娘是準備用在刀刃上的。比如說探春的親事,或是二房分家上。
至於賈環將來的親事,娶回來的媳婦落在她手裡和嫁出去的閨女落在人家手裡那能是一樣的嗎?
如今王夫人來了這麼一手,趙姨娘就不得不提前將這塊肚兜提前用上了。
你毀我閨女前程,我就毀你一脈的前程。
(ー`ー)
探春沒被人看了去,不過這事傳出去,估計名聲也不會多好聽。
侍書到底是丫頭,眼界並不高。而探春年紀與黛玉同歲,今年也才十一歲,又還小些。若是過幾年再出了這樣的事必不會這樣手足無措。
過幾年,探春說不定就會將身上所有的首飾都摘了,然後繫上侍書的汗巾子,用帕子將臉上的妝都去了,雙手舉著律法置在臉前,將自己偽裝成個會讀書識字的丫頭。
如今侍書又是用帕子蒙臉,用傘遮擋的,更容易讓人知道今兒念律法的人是誰了。
吃一塹長一智,想必有了今天這事,將來另有一番際遇也未可知。
......
一個時辰後,王夫人掐著點伸出腳,一點一點的試探‘天雷’是不是真的放過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