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然是一身錦衣,卻洗手打掃號房的柳尨最能引起旁人的注意力。
深知紅花靠綠葉,絕世美女也得有醜不拉及的人來襯託才能顯出那份美的柳尨,心眼賊多的用萬千考生將自己襯託了一回......
這效果絕對槓槓的。
(→_→)
秋闈九天,每三天一場,每場三晝夜。不過由於中間要兩次換號房,所以實際上是九天七夜。
在一間號房裡呆上三天兩夜,然後交了卷子回家住一夜,轉天再拎著考籃排隊進考場。周而複始,總共三場。
第一場考的是八股文,是從四書五經裡邊出題的。
第二場考的則是官場制式文,往來的公文和根據提供案例來撰寫司法判文兩種。
第三場考策問,涉及具體的國計民生問題,要求給出對策和辦法。
柳尨早在幾個月前就開始看往年秋闈的考題和往科前十名的應對試卷。
與此同時,柳尨自從準備考狀元當朝官後,便時刻關注朝.廷動向和官府發下來的邸報。
好在他居京城,又是京城戶籍,考試比其他外地學子方便不說,也能接收京城內第一手訊息。
比如說...鼾聲如雷的賈嬪娘娘如今都不敢睡覺了。
天天睜著眼睛不肯休息,一對黑眼圈都跟川地的食鐵獸差不多了。
整個人困的脾氣暴躁,還迷迷糊糊的,前兒去給皇後請安一腳踩住吳貴妃的裙子,害得吳貴妃當眾丟了個人......
.
有一條花式自炒的黑心蛟在考場裡走秀,同科的考生們是不幸的。
更加不幸的是這位瞭解太上皇和新帝所有的心思,在花式自炒了一波後,人家還能寫出兩皇都中意的文章,這又上哪說理去?
尤其是某人已經算定了他的文章會被送到禦前......
一朝天子一朝臣,太上皇茍延殘喘,老臣們彷彿就看到了尚未落山的希望。而新帝登基後,年輕一輩有朝氣的人類又都想要被新帝器重,於是便想著投其所好,來個群臣相誼。
可惜了,順了姑情就會逆了嫂意。想要兩邊討好,如何掌握這個度,就又是個大學問。
這些對黑心蛟來說,都不是問題。所以他也顯得更從容。
此時此刻唯一讓他放在心上的就是成績以及秋闈後能不能去提親這個事啦。
今年雖然兩皇並立,不過並沒有更改秋闈的考試時間,第一場仍是八月初九。
八月十二第二場,八月十五第三場。柳尨的中秋節都是在號房裡過的。黛玉吃月餅的時候,還花了半刻鐘的時間同情了他一眯眯。
九天七夜熬下來,黑心蛟出了考場的第一件事情不是補眠,而是將九天七夜一直不停記錄考場影像的留影石進行剪輯。
總不能錄多久就讓人看多久吧,那就沒甚意思了。
於是所有人都以為柳尨在房間裡呼呼大睡的時候,這位花了兩天時間重新剪輯了一回留影石。
重新剪輯出來的留影石只有四個時辰的留影,早朝的時候放出來,下晌太陽落山前就完事。
就是不知道看了這麼一段留影後,當今會不會放那些上早朝的官員回家吃飯......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柳尨在號子裡折騰秋闈的時候,榮國府的下人也趾高氣昂的來了通州。
相較之前每次來時,客氣恭敬的模樣,這一次著實張揚跋扈,將國公府邸世家豪奴的惡心嘴臉發揮了個十成十。
黛玉一會兒看看賈敏,一會兒又看看說話的婆子,心裡滿是看熱鬧的興奮。
眼角瞄了一眼浮在她眼前的還淚沙漏,裡面不知不覺間已經存了不少眼淚了。想著人類短暫又漫長的壽命,黛玉一點都不著急會還不完。
就算哪一日榮國府沒了,只要寶玉還活著,她就不擔心。
不過就是寂寞了些。
賈敏看著她生的那個閨女一臉的躍躍欲試,哪還不明白她又想了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