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老太太派人去接鳳姐兒了,賈璉便決定鳳姐兒如果真的回來了,那他們倆口子也過到頭了。
平兒正在那裡勸賈璉消消氣呢,就聽說鳳姐兒進府了。賈璉當下就氣炸肺了。
聽說鳳姐兒沒有直接去給老太太請安而是回房了,賈璉一甩門簾子就回裡屋躺著去了。
可以說鳳姐兒此時兒當機立斷的作法又幫她挽回一次汲汲可危的婚姻。
如今看著鳳姐兒褪去釵環粉黛未施的窩在懷裡,賈璉長嘆了口氣,伸出手將人往懷裡攬了攬。
她也不容易。
鳳姐兒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轉瞬即逝。
倆口子合衣在床上躺了半個時辰,開始時兩人都裝睡,後來竟真的都睡著了。
醒來後,由著丫頭侍候著洗漱更衣。兩人誰都沒提老太太,只在房裡用了茶點,一個說去找老爺說立祠堂的事,一個則說回來的路上吹了風,頭疼的緊。
等賈璉離開,鳳姐兒臉上的笑瞬間消失,一張臉粉面含霜,煞氣沖天。
一見鳳姐兒這神情,不用鳳姐兒問,平兒就將這些日子以來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鳳姐兒學了一回。
好半晌,鳳姐兒冷笑了一聲,道:“這才是咱們的好太太呢。”老太太如今在府裡沒有半點權利,手裡除了月例銀子連件值錢的首飾都沒有,派人接她回府...老太太做初一,大太太做的十五罷了。
“那件事可有訊息了?”
鳳姐兒陰狠的語氣一響起來,平兒便知道鳳姐兒說的是什麼事,搖了搖頭,輕聲說道,“如今還在東府敬老爺的孝期裡,咱們家前陣子這事那事的一大堆,外人看了到底不像話。聽說老爺要給二爺聘平妻,到有幾家破落戶來探過太太的意思。......我打聽老爺有意將太太的孃家侄女聘回來給二爺。”
“太太的侄女?邢家的姑娘...”鳳姐兒聞言眉毛都立了起來,眼波掃向平兒,聲音裡帶著殺氣和不安,“太太怎麼說?”
若真將邢家姑娘弄進來,她怕是好不了了。必須在那姑娘進府前,將這事攪黃了。
“太太孃家倒是有個侄女,只年紀上不般配。”頓了頓,平兒又說道,“忘記聽誰說了一嘴,彷彿跟二姑娘同年。”
“哼,可見也是個福薄的。”
平兒聞言笑著附和,“誰說不是呢。”
主僕倆又說了一回話,鳳姐兒的視線就對上了平兒的肚子,“可有訊息了?”
平兒一怔,然後緩緩的對鳳姐兒搖頭。
她們主僕如今甭管誰有了孩子,都能解了目前的危局,可惜這孩子是你越盼他來,他就越不來。
見平兒搖頭,鳳姐兒不知道是安心還是擔心的長呼一口氣。之後主僕二人默契的結束了這個話題。
鳳姐兒回府了,自是也知道了她那些陪房的下落。心裡恨邢夫人恨得牙癢癢,可到底知道她現在是龍得盤著,是虎得貓著的處境。
再想到她今兒是怎麼回府的,沒去給老太太請安,也不想見男人的殺母仇人自己的親姑姑。更不想見賈赦和邢夫人的鳳姐兒,也學人裝了一回病。叫人去請太醫,只窩在炕上說頭疼。
今年榮國府被賈氏一族分出去了,府裡祭祖就只能自己選了地方重新立祠堂。
沒為賈家生下一兒半女的邢夫人說她愧對賈家列祖列宗,所以這個立祠堂的事她就不參與了,免得祖宗們地下有知再氣著。
至於立祠堂需要的花費...地主家也沒有餘糧,先拿二十兩銀子將就將就吧。
祖宗沒有不疼後輩的,也不希望看到後輩子孫為了立祠堂砸鍋賣鐵。
二十兩銀子直接送到賈璉手裡,邢夫人還對他說,你也算是我的兒,這事交給你再沒有不放心的了。
拿著二十兩銀子,賈璉整個人都懵逼了。
是二十兩銀子,不是二十兩金子呀。
不帶你們這麼玩的?
好半晌,賈璉不得不接受現實的拿著這二十兩銀子去府裡挑上佳的地方立祠堂去了。
不夠的,只能自己找補一二。
然後這個時候賈璉終於發現自己媳婦管家的好處了。
苦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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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母知道鳳姐兒回府了,然後左等鳳姐兒不至,右等鳳姐兒不來,叫了丫頭去看看鳳姐兒做什麼,叫她過來說話。
誰知道那丫頭直接被平兒打發了,人都沒見著。等賈母大罵完鳳姐兒過河拆橋後,又聽說鳳姐兒‘病’了,賈母直接砸了她房裡的一套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