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趕子不是買賣,便宜沒好貨。
元春在宮裡的主動獻.身在榮親王眼裡這種行為就是一種極為輕賤,不自重的舉動。
也許當時不是他,也會是別人。
彷彿誰都可以,來者不懼。
雖然他們在一起時,元春所表現出來的生澀仍像是個處子,但榮親王卻對此表示沉默。
不是他分辯不出來,而是心裡就介意這種行為。
哪怕元春走上這一步,多半是在他的算計之下。
似是看明白了榮親王的心思,唐琅垂下眼,掩飾眼底的諷刺。
這男人無恥的這般理直氣壯,妖精都要甘敗下風。
渣成這樣,也是一種天賦了。
元春太在意榮親王的寵愛了,這是她在王府生活的保障。迎春無所謂了,反正她逆來順受慣了。
至於唐琅,她滿腦子想的都是前兩天王府杖斃的兩個丫頭。
皮開肉綻,骨頭都碎了,嘖嘖嘖,太慘了......
......
女人身份尊貴與否除了來自出身,便是丈夫和兒女。迎春雖是庶女,但她老子是一等將軍,榮國府真正的主人。
元春雖是嫡女,其實不過是二房嫡女,其父不過從四品禮部官員,哦,現在也已經不是了。
元春要是皇妃也罷了,可她現在不過一側妃,讓迎春去依偎元春生活,長腦子的人都不能幹出這種事情。
可賈赦就是同意了,放開了手叫賈母和元春如意了。
也許在賈赦看來,這也是一個機會。也許在他眼裡,進王府比留在府裡或是隨意配給販夫走俗要好。但這對迎春來說,卻再一次的對親情不再奢望。
迎春就這樣進了榮親王府,然後繼續過著她看不到希望的生活。留在榮國府裡的鳳姐兒,前一日還想著迎春那模樣長的不錯,雖然性子不討喜,若是將來肚子爭氣,她和賈璉的孩子說不定也會有個皇家血脈的表姐表哥。
然而後一天,賈赦就叫了賈璉過去說話,說是鳳姐兒入府多年無所出,大房不能沒有長孫,賈璉也不能沒有兒子,半年內,鳳姐兒要是再沒懷上,他就託人給賈璉聘一房平妻回來。
為了子嗣,怎麼做都不過份。
“你媳婦就不是個能容人的性子,那秋桐是怎麼回事,我不信你看不出來。”賈赦將手裡把玩著一個青銅香爐小心的放到桌上,一臉要笑不笑的跟賈璉說道,“府裡的丫頭都畏她如虎,回頭正兒八經從外面聘一個回來,她就知道厲害了。”
本來嫡母抱養個庶子是正常不過的事情,可鳳姐兒不容人,賈璉房裡的通房丫頭除了那個不能近身的平兒還留在他們院裡,這陣子其他人幾乎都以各種名目打發走了。還有兩個老太太賜下來已經破身的丫頭,竟然還叫鳳姐兒以這次老太太身邊侍候的下人都跑光為由重新給老太太送回去了。
這一來二去的,賈璉房裡又幹淨了。
賈赦最近也不知道是良心發現了,還是變本加利了。他竟然會站在邢夫人角度去考慮問題了。
賈璉自小沒養在他們身邊,鳳姐兒與他和大太太的關系又是那般,現在鳳姐兒既然不能生,到是從外面再聘個兒媳婦回來說不定對他們將來更好一些。
再有鳳姐兒為人過於跋扈,做事也太決絕了些。光是子嗣這一條,就能將她打回原形。
鳳姐兒到底是王夫人的親侄女,而王夫人害了張氏和他的長子,到底讓賈赦心裡膈應,也遷怒到了鳳姐兒身上。
賈璉從賈赦那裡回來,並沒有將賈赦的決定告訴鳳姐兒。不過賈赦書房裡的談話卻仍舊傳到了鳳姐兒的耳朵裡。
這一下子算是捅了馬蜂窩了,鳳姐兒直接炸廟了。
又哭又鬧,又要自請下堂的,賈璉看著這個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女人,心裡又酸又堵的慌。
想不明白他們怎麼就走到了一步。
賈璉任由鳳姐兒鬧,鳳姐兒鬧完了,賈璉也沒鬆口去哄她,說一定不會聘平妻。
他告訴鳳姐兒,家孝裡頭辦不得喜事。
他原意是想告訴鳳姐兒,趁著家孝,好好的調養一下身子,家孝出來他們再使使力,說不定就有了呢。
可鳳姐兒卻瞪大了眼睛,一臉傷心絕望。
她覺得賈赦賈璉這對父子就是王八蛋,明明是家孝裡還只給她半年時間懷孕。
這特麼不是欺負人呢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