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說了那些話,若是這個孫子真的將她放在心上了,自然會來問她事情真相。可是他沒有,他直接將二太太送進了衙門。
將自己的親嬸子送到衙門,讓賈母不敢想像賈璉又會怎麼對待自己,對待王氏所出的寶玉。
一定是恨的吧。
若是他知道二太太謀害了張氏和賈瑚留下的證據是她幫著掃清的,想必理不會善罷幹休。
對她的恨,對二太太的恨,說不定會叫他遷怒寶玉......
既然已經結了結不開的疙瘩,又何必費心去解。直接將這個疙瘩一刀剪掉不是更好?
她只是做了一個‘兩害相權取其輕’的決定而已,這麼想的賈母心裡一時仍是難受的緊。
於是難受的賈母自然的將王夫人忘到了腦後,用著王夫人那裡調來的大丫頭,心安理得的睡下了。
睡下的賈母自是不知道皇宮裡的當今正在受驚嚇,她想著從明日開始對大房好一些,對二丫頭迎春也好一些。
那孩子是個老實的,以後...家裡總有她一口飯吃。
賈政沒動用自己身邊的僕役,他玩了個心眼子,悄悄的讓人叫來了周瑞和周瑞家的。
等這二人來了,賈政先是充老爺範的坐在那裡喝茶玩沉思,過了一會兒,喝了一肚子茶了,賈政才暗示周瑞和周瑞家的去傳播訊息。
今天拉著賈雨村這樣那樣的人不是他,是他的好大哥賈赦。
由於賈政語言能力不過關,在暗示了一番後,發現周瑞倆口子沒聽明白。最後牙一咬,直接從暗示變成了明示。
好好幹吧,想要二太太和二房沒事,他這個老爺就不能有事。想要在府裡獲得更多的利益,那麼就此機會將大房狠狠的踩在腳底下,那絕對有必要。
行叭,您是老爺,您說的都對。
只是這種事哪怕真是老太太的決定,可從您二老爺嘴裡說出來,也挺不可思議的。
二太太進去了,不管是為了二太太還是為了他們自己,他們這個時候都得聽從賈政的吩咐,按著他說的話去傳流言。
等這二人離開,賈政又坐了一會兒,便去書房寫一份請罪摺子。
以賈赦的口吻和身份寫的,完事還直接將賈赦的名章摁在了摺子上。
賈政沒有上朝的資格,賈赦卻是從來不上朝。
寫份摺子不中轉的呈到禦前,閨女沒成皇妃的賈政仍舊沒資格,但摺子是賈赦的,那就不需要什麼資格了。
將摺子收到衣袖裡,賈政收斂起心酸,準備明早天一亮就派人遞上去。
第一時間上請罪摺子,將事情的基論定下來。等京城裡的各種流言被攪渾後,那麼事情的真相自然是以當今的批示為主。
賈政好奇,當今會怎麼批示這件事。
會直接罷了他這位好哥哥的爵位給他,還是其他呢?
坑裡有了背鍋墊底的人,賈政直接去了趙姨娘的房間歇下了。
賈政在遇到重要事情和驚嚇的時候,都需要在溫柔鄉裡尋找‘安慰’。在趙姨娘這裡這樣那樣的弄了幾回,又在趙姨娘做作的各種叫聲求饒下深深睡下了。只不過見他睡著了,直嚷著要死了的趙姨娘卻悄悄起身了。
她那會兒侍候賈政寬衣時,便發現了賈政衣袖裡裝了什麼東西。
趙姨娘起先以為是銀票一類的東西,沒成想開啟一看竟然是道摺子。
摺子這種東西,趙姨娘見過。
那還是年輕那會兒在賈政書房侍候的時候偶然見過幾回叫這種樣子的東西。
趙姨娘年輕那會兒,顏色比現在還要好,賈政紅xiu添香夜讀書時也教過趙姨娘幾個字,不過後來幾乎都還給孔老夫子了。
趙姨娘本能的將摺子揣起來,披了件衣服就去了賈環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