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二太太僱傭馬道婆想要害死我們母女,母親聽了極是憤怒,但想著賈家的名聲,想著老太太,想著二舅舅和二舅舅一房的子嗣,母親雖然氣憤的不行,到底還是準備將這件事情壓下來,將馬道婆送過來交給老太太處置。說句大不敬的話,我母親為人清高,最是不屑與二太太這樣的人為伍。再加上牽一發而動全身,二舅母得了這個怪病,又與我們有什麼好處?
二舅母的姐妹,王家的姑娘,就連賈家的女兒都會被人指指點點。人訛傳訛,人言可畏,我母親自幼聰慧,又如何肯做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我今日被逼發下誓言,一是相信我母親的為人,二來便是想要告訴大家,這樣的鍋,我們不背。”
對於一個妖精來說,不人不鬼本來就是這樣的。而永不入輪回...但凡修煉的妖精,誰捨得放棄一身修為去輪回呀。
當然了,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這事真的不是賈敏幹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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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於被黛玉的無恥缺德驚豔住的朱珠和唐琅,榮禧堂裡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都被黛玉的話震住了。
然後再看王夫人,都覺得王夫人更加的面目可憎。
世人都信鬼神,此時的王夫人哪怕覺得黛玉在狡辯,哪怕真的不相信賈敏是無辜的,可到底還是被黛玉的重誓震得忘記了說詞反應。
而黛玉身旁的賈母,眼底閃過一抹嘆息。
她想到了上次對賈敏說的話。
想到自已女兒素日裡的為人,賈母也知道是自己冤枉了她。
心想著明日一定要找個機會好好的哄一鬨賈敏的賈母卻不知道,黛玉又幹了一件多麼喪心病狂的事,下晌的時候,她便書信一封,然後叫上比較有演戲天賦的朱珠添油加醋的將今日她被人‘逼迫’當眾發誓的事說給賈敏聽了。
就賈敏那自己咋打都有理,旁人說一句都不行的護犢子的性子,以後對孃家的心結怕是想解開都難嘍!
......
作為史上最缺德的黛玉,針對借壽這個事,她幹的還不指這一點呢。
她已經悄悄派人去京城這地界三教九流彙聚的地方散佈流言了。
總有些不畏權貴的地痞無賴會抬具屍體來榮國府門前賣身葬父,哦不,是抬著疑是被借壽的屍體索要賠償。
不想丟人,又不敢鬧開,那結果就可想而知了。
真以為她只會哭?
哼哼~,那就大錯特錯了。
被黛玉坑了幾回後,這點認知眾人還是有的。不過那些都是後話,暫且不提。
只說如今賴大家的回了訊息,整個榮禧堂的主主僕僕卻都在討論借壽和怪病的事,一時竟是將賈敬忘得一幹二淨。
寶釵低頭看自己的衣服,心想著今兒來府裡做客不但穿的喜慶,就連帶來以備更換的那套也與身上這件相似,同等喜慶,一時到有些為難。
就在寶釵還想著道賀趕上喪事如何如何的時候,榮國府的客人已經陸續進了寧榮街。
“回老太太,太太,史家兩位夫人快進二門了。”
“回老太太,太太,王家二夫人入府了。”
“回老太太錦鄉候夫人到了。”
......
鳳姐兒一聽這話,連忙抬頭看賈母,賈母想著借壽這事回頭再說,先迎了客人進府要緊。
於是賈母連聲吩咐鳳姐兒去迎客,又叫了丫頭換了熱茶上來。做出一副粉飾太平的樣子出來。“再去看看席面,可不許有閃失。”
然後看到這裡,寶釵就傻眼了。
看看賈母,再看看一溜煙走出去的鳳姐兒和裝做什麼都沒發生一派自然落坐的王夫人,整個人都不好了。
死的那個可是賈敬呀。
東府的敬大老爺,其父賈代化與賈代善是嫡親的堂兄弟,賈敬與榮國府這邊同宗同族還沒出五服的近親呢。
賈敬一去,不說賈璉這一輩要服孝,便是榮國家的兩位老爺也是有孝在身呢。
這,這,寶釵已經不能言語了,她左右看看,視線最後對上了黛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