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裡的,府外的,支出,收入,應酬,一忙就要忙個小半天。
秦可卿想好好的活著,那麼以前的事情就必須深深的掩埋。
寧國府裡的下人太多了,嘴巴也碎。那件事想要徹底的當成沒有發生,那麼府裡的下人就必須妥善‘安排’一回。
藉著今朝的事,那些下人或打或罰,或賣或是放出府去,光這就繁瑣極了。
要知道寧榮兩府原是一家,寧國府的管家和榮國府管家可都是同一出賴家。
下人就更別提,父母在這府當差,兒女在那府當差的比比皆是。想要徹底擼清楚,耗費了秦可卿不少心思。
所以秦可卿去給賈珍請安表孝心的時間都放在午膳前。
秦可卿按著規矩,侍候完尤氏用膳後,便起身去侍候賈珍。
秦可卿是知道家裡的主子都是輪班來呼喊賈珍的,所以秦可卿也沒做得太露骨。
再加上她還是兒媳婦的身份,為了形象和不留人口舌,秦可卿便只能每天拽下賈珍一縷頭發。
從後腦勺開始,連著頭皮生生往下拽。
前兩天業務不熟的時候,都將她指甲拽斷了呢。
早起管家,中午立規矩,午飯前再來一場小小的開懷運動,秦可卿的厭食症別說不治而愈了,人家那胃口直線上升,沒幾天就小臉紅潤,腰增一寸。
從賈珍那裡出來,秦可卿再胃口大開的吃上一頓豐盛美食,之後睡個午覺,下晌起來,或是去尤氏那裡轉轉,或是去寧國府的會芳園逛逛,這一天天的,日子真的挺舒心自在。
賈薔比較忙,再加上身份到底不是嫡親,所以他是請晚安,為賈珍這一天的日程安排做收秋工作的。
晚膳後,賈薔便過來給賈珍請安,順便來個深情召喚。
他發現自己還真沒什麼能做的時候,只得拿了個精緻小鑷子每天薅賈珍身上的體毛,胳膊上的,腿上的以及更隱秘一些地方的。
當然,眉毛和眼睫毛也在其中。
一刻鐘後,準時收工。然後和旁人一樣都在跟一旁側著的賈敬行個禮,再溜溜達達著回房睡覺,周而複始。
寧國府不單單有這幾個主子,還有一些像趙姨娘,平兒那類不主不奴的存在。
這些人有自願的,也有非自願的。
自打跟了賈珍日子就沒過上幾天舒心日子,於是這些人在發現了正經主子們的時間規律後,都將探望賈珍的時間排在了比較空閑的下晌......
八仙過海,各顯神通的時候到了。
昏迷中的賈珍仍然是眾星捧月的存在。
曾經自詡風流的賈珍,這會兒子只能在桃花債中蕩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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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於寧國府亂中有序的生活方式,榮國府那邊跟就一鍋粥裡放了胡椒粉一般,沸騰出稀奇古怪的味道。
賈薔和賈蓉到底年輕,去了榮國府,那邊就倚老賣老不給說法。於是回來一商量,倆人直接一紙訴訟將榮國府告上了衙門。
榮國公和寧國公那是兄弟,兩人一門雙國公,可見當初都是上了戰場,一起領軍打仗,一起受封的。
旁的不提,榮國府手裡握著的人脈,難道只認榮國公後人而不認寧國公的後人?
所以這事一出,這方面的人脈是別想用一用了。用了,人家也不一定會參和進來。
除此之外,剩下的就是賈史王薛四家和林家了。
林家,老太太被黛玉指桑罵槐了一通不說,還收養了惜春。
加上賈敏的身份,黛玉的態度,寧榮兩府不約而同的誰都沒將林家扯進來。
於是史王薛三人就是榮國府最後的人脈了。
一門雙候的史家還剩下史湘雲的兩個叔叔,這兩人老早就聽說了京城的流言,再加上這事明顯是寧國府損失慘重,兩人心裡還真的覺得這事是老太太太霸道跋扈,不地道呢。
兩位候夫人,其實早就看不上老太太和煩透了史湘雲。
老太太時常接了史湘雲去榮國府小住,然後史湘雲為了表示自己多喜歡留在榮國府,多感激老太太慈愛,便張嘴閉嘴的明示暗示她在叔叔嬸嬸家裡被刻薄過日了。
賈家下人的嘴就沒個把門的,一頓飯的時候,就能將這話題傳遍四九城。
兩位候夫人的名聲都被史湘雲抹黑得不要不要的,能對老太太和史湘雲有好態度才怪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