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家就沒有那股青煙。
一臉不屑的說完,又隨手將書撇到了賈璉剛剛坐起來的榻上,“我叔父一家進京了,老太太叫你跟我一塊回王家。平兒,將前兒得的那幾匹料子找出來。”
平兒掀了門簾進來,一臉的為難,“奶奶怕是記混了,前兒那幾匹料子還是二太太快馬加鞭送來的。”
平兒此時所說的二太太是王子騰的妻子,而非寶玉他親媽。
“是嬸子送來的?瞧我這記性。”鳳姐兒搖頭一笑,“我記得有一套玻璃炕屏,精緻又貴重,前兒蓉哥兒還借去宴客來著,可送回來了?若是送回來就將大套裝著給叔父,嬸子做賀禮。”
“我的奶奶,那套玻璃炕屏還是您出嫁時二太太給您的添妝。”說完這話,平兒又說賈蓉借了東西還沒回呢。
“什麼好玩意,他們家難道就沒有了?不過是捨不得用自己的罷了。”不滿的甩了甩帕子,鳳姐兒連聲叫人去催催賈蓉,“......就說我等著用它。”
賈璉朝房梁翻了個白眼。
有意思嘛。
“你們王家地縫寬,掃一掃就夠我們賈家吃喝了。我們賈家...”說到這裡賈璉就頓住了,臉上被自己未說出來的話逗出了一抹明顯的笑意。
鳳姐兒不知道賈璉在笑什麼,看到賈璉這樣,突然覺得自己這樣挺沒意思,不過到底還是問了賈璉他在笑什麼。
賈璉看看鳳姐兒,然後笑著說道,“我們賈家...還有不少多餘的地磚,要不將你們王家的地縫糊上?”
鳳姐兒怔了一下,下一刻就撲到賈璉身上去打賈璉。
促狹的沒別了。
倆口子這些日子的隔閡倒是因為這個不算是玩笑的玩笑淡了不少。
少時,兩人換了出門的大衣裳,便帶著鳳姐兒事先準備好的賀禮出府了。
鳳姐兒這一去就沒回來,王太太得了王子騰的意思,打發了賈璉,單獨留下鳳姐兒,說是多日不見,留下住兩天。
賈璉也頗世情,哪裡不知道王家這是在敲打他。舔著臉笑說了些奉承話,又說了叔叔嬸嬸剛剛回京,諸事忙碌,他也留下來得了。
“......你是自家人,留下也應當。只我們剛回來,一時忙亂,不得功夫就那府裡給你們老太太請安,這再留你下來,怕老太太惦記。今兒你且回去,趕明有空了再來吧。”
既然敲打,那就不能半途而廢。王太太也是大家夫人,自明白這樣的道理。看著恭身領話的賈璉,心裡全當是演練了。
現在侄女和侄女婿身上練練手,將來也好個有分寸的給閨女撐腰。
鳳姐兒就坐在王太太身旁,半轉著身子,彷彿什麼都不知道一般的與堂妹說話。
賈璉見此,也知道媳婦領不回去,他也沒辦法賴在這裡,只得又說了幾句奉承話,這才離開。
回到榮國府,賈璉直接去了梨香院,將鳳姐兒和王家留人的話跟賈母學了一通。
賈母早就想到可能會有這一下,勾了勾唇角,臉上帶著幾分意味深長。
毛頭小子也敢炸翅了。
行叭,成全你。
“她們娘們感情深,也是有的,倒是我老背晦的忘了你們二太太。自家人,也沒那些講究。璉兒,你再跑一趟,親自送了你們二太太回王家,跟她說,咱們家也沒什麼事,住上幾天也無妨。”
賈璉咬了咬舌頭,壓下笑意。然後長身一躬的退了出去。
都是王家的姑奶奶,既然感情深,那就一道回孃家小住吧。
王子騰還真沒想到將那個又打隔又放屁的妹妹接回來,王太太自然也不想將事媽似的小姑子請回去。
可賈母卻覺得必須讓王家知道知道他們榮國府都是活在怎樣的水深火熱裡。
於是賈璉離開王家不過短短一個時辰的時間,就又回來了。
他不是一個人回來的,他還帶了京城名人榮國府的二太太王夫人一道回來的。
王家的二太太對上賈家的二太太,不過一個照面,一句話的事,就徹底敗下陣來。
挾帶‘暗器’出門的小姑子,就這麼被送回來娘們親香親香。王太太是有苦說不出的同時,又擔心小姑子這個病真的好不了了。
王子騰唯一的閨女更是被王夫人的屁甭得花容失色,心情慘淡。
泥嘛,她還能嫁得出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