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夠了結這因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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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國府的下人欺軟怕硬那是常態,林如海能幫著賈政升官,那在榮國府的下人心裡,便知道林家是什麼樣的門第。
林家雖然是姑太太家,上有老太太這個長輩,但姑太太不是還當著老太太的面將二太太打骨折了嗎?
如今見姑太太惱了,府裡下人又這麼不給體面。也不敢再多說什麼,跟著林家下人去下處歇著了。
至於回去如何跟賈政交待?
人送來了,信也送來了,至於林家如何,他們這做下人的,哪曉得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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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敏還惱得不行,黛玉則是一臉雲淡風輕。
妖嘛,就要臉皮厚。就要泰山崩於頂而...找大個的頂著。
賴頭和尚和坡足道人都在蛟龍山上跟柳尨有緣去了,她怕啥子呦。
“娘親何苦來哉?我觀外祖家上上下下很沒有法度,如今外祖父辭世多年,府裡這般糊塗,說來也是幸事。總比那聰明反被聰明誤要來的好吧。”起身走到賈敏身側,黛玉伸出手從側面抱住賈敏的脖子哄著她,“再不濟還有個不破不立。”
一家子都是糊塗東西,自娛自樂總比沒腦子的摻和到要命的事裡要好吧。
前者不過是家業凋零,若有子孫上進,總有重振祖業的時候。後者...就以前兒她聽到的那些事,抄家滅族也是有的。
這麼鬧一鬧,正經有大事的人家也不會帶他們玩,這不是好事是什麼?
“你哪裡知道那府裡早年就...”到了嘴邊的話,賈敏又連忙嚥了下去,“罷罷罷,你一個天魔星我還顧不過來,哪管得了其他。”
“娘親這是什麼話,我怎麼天魔星了。人家都說閨女是爹孃的小棉祅,娘親有我這等聰明乖巧的小棉襖,怎麼還不知足呢?人都說知足長樂,您吶,就差了那麼點意思。”黛玉說完,一臉的遺憾。
喝,你還挺有道理了?
賈敏都被黛玉這話氣笑了,好氣又好笑的瞪了一眼黛玉,轉頭笑著吩咐丫頭,“去開庫房,將前兒得的那面茜香國的玻璃大穿衣鏡抬到姑娘房裡去。你們姑娘房裡就缺一面鏡子。”好好照照吧。
“娘親竟然還藏了那麼好的東西,今兒若不是我為自己說了句公道話,您這是要一直藏著不給我呢。”
“好沒良心的妮子,家裡什麼好的不是可著你先來。便是你弟弟,又哪有你來得?”
黛玉見賈敏向外看了一眼,又說了這麼一句,眼珠子轉了轉,一臉的理所當然,“我是姑娘,繁哥兒是哥兒。哥兒是需要首飾,還是需要梳妝匣子,滿頭珠翠?您總說嬌慣我,可誰家養兒不是‘窮養兒,富養女’,富貴不知上進,勤儉失了氣度。”
“我才說了你一句,你巴巴的十句八句的等著。”嗔了黛玉一句,賈敏又用無奈的口吻說道,“咱們家就只有你和繁哥兒,手心手背都是肉。我疼他,也疼你。往日裡你疼繁哥兒跟眼珠子似的,怎麼今兒就吃起弟弟的醋了。小心叫你弟弟笑話你。”
“他才多大,又懂得了什麼。我們姐弟一輩子相互扶持有的是時候,爹爹昨兒還說我現在年歲小呢,怎麼就不能吃他的醋了?我就吃,就吃。”
“我看玉兒就很好,夫人不必總是苛求她。她在家能呆幾年,以後...”頓了頓,林如海不捨的看了黛玉一眼,“一晃眼就這麼大了。”真希望你永遠長不大,永遠是爹爹的小嬌娃娃。
見林如海進來,賈敏自榻上站起來。一邊走到林如海跟前行禮,一邊想著他的話。
是呀,女兒家在家的日子能有幾年,將來嫁人的日子又哪裡比的上在父母膝下承歡時呢。
只是,
賈敏轉頭看向揹著手,一臉驕傲得意的站在那裡等表揚的黛玉,心裡不由有些擔憂。
應該能嫁得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