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敏:都別攔我,聽到沒有。
......
賈敏覺得孃家人腦子進水了,宮裡的元春更是直接被榮國府的騷操作氣得哇哇大哭。
還能不能消停點了。
也不怪元春氣惱,在世人的印象裡,妖精有妖法又怎麼會缺金銀財物。
妖精要麼是吃人的,要麼就是吸人精氣以及勾引書生墮落的。
也因此,元春更傾向於家裡的庫房被盜了,內鬼引來了外賊,還忽悠了家裡人。
然後家裡人就這麼傻傻的相信了。
外家這麼蠢,皇子還能上位嗎?
不,這已經不是皇子上位的問題,而是她上位的可能了。
再一個,府裡如入無人之境,這樣的人家出來的姑娘,還有什麼閨譽可言。
想到最近小佛堂鄹然增多的宮妃,想到那些像看西洋影一般打量自己的眾人,元春氣惱的都想要咆哮。
她是一天都不想呆在這裡了。
“姑娘,榮親王來了。”抱琴看著哭得眼睛都紅腫的元春,趴在元春耳邊小聲說道。
元春擦眼淚的手就是一頓,轉頭看向抱琴,“他一個人來的?”
“是。”抱琴想了想,又補充道,“貼身太監‘剛巧’壞了肚子。”
小佛堂外有一道水流澗,水流的聲音在有風的天氣裡會發出‘噓噓’的聲音,這樣的聲音,再加上嘩啦啦的水流聲,一般太監聽了都有些小便失禁。
元春聽到抱琴這麼說,便淡淡的點頭,“誰侍候的香?”
“是奴婢。”抱琴見榮王來了,自是親自送了‘好香’點燃。
元春點頭,一邊起身一邊擦幹眼淚,用玉梳抿了抿頭發,又從梳妝匣子最裡層拿出一個粉藍的荷包戴在腰上。
路都是自己走出來的,元春還記得自己進宮的目的。如今她也不敢奢求什麼,只盼著能離開這熬人的小佛堂。
落架的鳳凰不如雞,這些日子的窘境她已經過夠了。
不過想到當今的病情,元春摸了摸那個小荷包,在等待和抓住機會間,終於還是選擇了等待。
榮親王是呼聲最高的皇子,但就是這樣,元春才不得不猶豫。
此時動作,她雖然抓住了機會。但若是榮王沒有抓住機會呢?
榮親王呼聲最高,若是真能一舉登基,自然是錦上添花之事。可若是失敗了...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這個道理,元春再明白不過。若榮親王的結局無法善終,他們這些依附榮親王的從龍之人又能有什麼好結果。
與其賭,不如等。
想到這裡,元春一把扯下腰上的荷包,又重新將荷包用油紙包了放到匣子最裡層。
抱琴的視線在那荷包上轉了一圈,便收回了視線。
姑娘這是改變主意了。
“榮親王來了,我倒不好不出面。去將我前日得的露水煮上一盞來。”當今病得七死八不活,皇位繼承也是撲朔迷離。她能做的就是大面積撒網,然後等著塵埃落定,重點捕撈。
“...是。”抱琴聞言恭身退下。
露水這種東西太陽一出來就沒了,所以每每都要天不亮就得起床採集。採上夠一盞的量,不知要耗費多久的時間呢。
不過想到她們的處境,抱琴也顧不上心疼了。
以前元春還是女史的時候,她們倆的夥食只要用銀子打點還是能吃些精緻的,也能見著葷腥。自打來了小佛堂,嘴裡都淡出鳥不說,吃穿用度也一再被那起子跟紅頂白的小人刻薄。
若不是她們主僕手裡還有些餘錢,這日子怕是更艱難。
唉,好端端的,她們太太怎麼就得了這麼個怪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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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春用涼水沾濕了帕子一邊摁在眼皮上,一邊朝著佛堂正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