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個,王家教女,講究無才便是德。王夫人能認識幾個字,卻是一個字都不會寫。
而且就算她會寫,身邊也沒幾個識文斷字的丫頭.......
總之就是說話就會放屁,不想放屁就只能當啞巴。
除此之外,還讓王夫人感覺天塌下來的是但凡她吃飯喝水就會不斷的打飽嗝。
有的時候,直接被吃進去的茶和吃食嗆得咳嗽不止。
短短半月,人都餓得脫相了。
之前還一臉溫厚慈祥的富態樣,現在直接露出了一臉的尖酸刻薄來。
王夫人自認自己得了怪病,請了不少太醫和民間醫術上佳的大夫入府看診。
不過那些太醫和大夫做的診斷幾乎都是王夫人沒甚病。若有,也只是肝火太盛了。
周瑞家的見此,小心的湊上前去,說是不是找些人給破破,說不定就是沾染了什麼髒東西。
王夫人一聽這話,瞬間便想到了馬道婆。
給周瑞家的使眼色,又在一陣陣響屁中說了自己的計劃。
習慣是個可怕的東西,至少周瑞家的已經習慣了王夫人這種說話方式。
認真的聽完王夫人的吩咐,周瑞家的就讓她男人去抓馬道婆了。
然而這馬道婆真不是個東西。
不,是黛玉給她的任務忒坑爹。
馬道婆仍舊遊走在大戶人家的後院,講起因果迴圈,陰德福報時,便時常拿王夫人做例子。
瞧,這就是現世報。
京城裡的傳言,再加上馬道婆現身說法,一時間王夫人臭名遠揚,馬道婆還被扶上的神壇。
黛玉此舉難道是為了壓下王夫人扶起馬道婆?
自然不是的。
馬道婆幹了這一起買賣後,便‘被’留話修行去了。
周瑞帶著人找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也沒找到馬道婆的身上。但馬道婆幹的那些事卻一字不落的傳回了周瑞耳裡。
周瑞呲著牙回家,然後打發了家裡下人跟著他媳婦一通嘀咕。
最後倆人面面相窺,一臉愁容。
他們做為王夫人的陪房,跟王夫人是同一個戰壕裡的螞蚱。王夫人好,他們才能好。王夫人若是不好了,他們就跟先大太太的陪房一樣,早就被遠遠的打發到窮莊子上自生自滅了。
如今王夫人才病了半個多月,府裡的風向就變了。
以前鳳姐兒上頭還有王夫人壓著,如今整個榮國府都是鳳姐兒一人獨大。
她本就管著家,佔著管家的名份。如今王夫人避退二線,鳳姐兒的威風更盛從前。
賈母被王夫人燻怕了,也不敢再見王夫人了。那天叫王夫人來的事,因著場面太混亂,她又太激動,直接給忘到腦後去了。
府裡府外傳的那些留言,見老太太不提,鴛鴦這些丫頭和賴嬤嬤那裡都下意識的掩了過去。
當初寶玉捱打,下手的人就留了情面。不然那麼多下板子,就寶玉那小胳膊小腿不是早打死了,就是殘得不要不要的。
這半個來月,寶玉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下床後,先去給老太太請安,之後便想去看二太太。
襲人無故被王夫人打了一頓,面上不顯,卻早就懷恨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