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禕靠近何苑傑的耳朵,眼睛卻直直的看向觀眾的方向:
“沉溺吧,痛苦比誓言更真實。
臣服我,才是你最虔誠的儀式。”
唱完這句的顏禕突然鬆手,在何苑傑倒下的一瞬間猛地扯開他西裝:
“我的愛,
可是帶毒的恩賜。”
伴隨著可以撕裂空氣的高音,顏禕手上那朵玫瑰終於刺進了何苑傑的胸口。
下一秒,舞臺再次陷入漆黑,僅剩兩束交叉的紅光籠罩在二人身上。
顏禕捏住何苑傑的下巴迫使他仰頭,何苑傑的手臂就那麼懸在半空,似推拒又似祈求。
而顏禕,則緩緩的看向觀眾席的方向,嘴角緩緩勾起,那雙宛如魅魔一樣的眼睛像是在問:
你是要臣服,還是要逃?
觀眾席的最前排,一個明顯戴著其他選手應援物的女生看著大螢幕上顏禕的那雙眼睛,猛地捂住自己的心口,那裡彷彿被一支無形的箭射中一樣,從脊椎竄上的電流讓她整個人頭皮發麻。
周圍的一切如潮水般褪去,她就好像被蠱惑了一樣,眼睛裡只剩下那雙惑人的眼睛,她忘記了此時此刻身處的位置、忘記自己是為了誰而來、甚至忘記了呼吸,舞臺上的那個猶如魅魔一樣的女人似乎也發現了她,嘴角緩緩勾起,淺淺的、幾不可聞的呼吸聲放大無數倍的灌入她的耳膜,將她的心跳共振成轟鳴。
咚!咚!咚!
女生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只能下意識的伸出手,似乎想要告訴自己的答案。
事實上又哪裡是女生的聽覺出了問題,明明是在那雙眼睛的注視下,臺下原本被刺|激到的尖叫聲彷彿被按下暫停鍵一樣。
在數萬人同時屏住呼吸的寂靜中,全場只剩下舞臺上淺淺的呼吸聲,臺下的觀眾似乎是感覺不到因為缺氧而帶來的窒息感一樣,此刻他們所有人都成了下一個何苑傑,就算知道獻祭的後果,他們也心甘情願。
“臥|槽!!!”
直到舞臺的某個角落突然爆出一聲撕裂的怒吼,下一秒,歡呼聲頓時如海嘯般打破了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樣的沉寂。
後臺控制處,同樣被蠱惑了的燈光老師這才在現場的尖叫聲驚醒,顧不上懊惱自己的失誤,連忙將最後兩束打在舞臺上的燈光熄滅。
“不要!”
臺下突然響起一聲不捨的嘶吼,隨後就是無數的想要阻止燈光滅掉的聲音,似乎只有這樣,舞臺上那個身影才不會消失。
燈光終於滅了,維持著同一個姿勢的顏禕感覺再不結束自己的脖子都要落枕了,黑暗中,她連忙拉起還在舉著手臂的何苑傑,兩人飛速的跑到舞臺的後方。
舞臺的幕布落下的一瞬間,兩人一個捏向自己的脖子、一個抓著自己的胳膊,同時露出齜牙咧嘴的表情。
“我的胳膊麻了。”何苑傑一邊露出痛苦面具,一邊解釋自己剛剛為什麼不趕緊起身的原因。
“一樣,我的脖子都快僵住了。”顏禕剛說完,突然意識到不對勁,連忙向旁邊看去。
只見剛剛接應她的藝統小姐姐此刻正恍惚的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