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也不幽默。
尤其為首的學生會成員是老熟人魏凜風。
魏凜風從高一開始就加入了學生會,只不過當時的學生會會長還是高二的學長,現在會長進入高三備考關鍵時刻,柏楊一中的學生會會長一職就落在了魏凜風頭上。
他大臂上的臂章與其它兩人不同,上面多了一顆星星,意味著此時他已接替學生會會長一職。
“同學,你們是學生會的吧?這個同學當志願者也太不稱職了,不願指路就算了,還把我家兒子的書包扔進了垃圾桶,你們柏楊一中就是這樣教育學生的嗎!”阿龍媽媽上前抓住了姜然的小臂,不讓她走,轉頭就是朝學生會的三人告狀。
她用足了十分的力氣,抓得姜然胳膊生疼。
“阿姨,您先別急,我們這邊需要做個記錄。”
一名學生會成員搶在魏凜風前面開口,語氣裡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威嚴。他手裡捏著一個筆記本,目光冷淡,彷彿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還沒等姜然開口解釋,他便直接發問,語氣生硬得像是在審問犯人:“你是哪個班的?叫什麼名字?必須如實回答,這關繫到班級積分和處分問題。”
他的話語裡透著一股居高臨下的氣勢,彷彿手中的筆記本就是他的權杖,隨便一揮就能決定別人的命運。
然而,這種裝腔作勢的“官威”在姜然眼裡,簡直幼稚得可笑。十年前的她或許還會緊張一下,但現在的她只覺得只是過家家的把戲。
“同學,你不問一下事情的經過嗎?嘶——”她話還沒說完,胳膊傳來一陣劇痛。
那個女人居然在偷偷掐她的手。
姜然想甩掉她的束縛。
下一刻,女人的手腕被一隻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牢牢扣住。
魏凜風擋在兩人之間,手指微微用力,語氣冷得像冰:“阿姨,有什麼事請先鬆手,不要傷到我的同學。”
“我的同學”四個字從他口中吐出,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意味。一旁的學生會男生聽到這句話,臉上頓時浮現出一絲尷尬的笑容,連忙打圓場:“會長,這位也是一班的同學嗎?那……那就不用記名字了。”
阿龍的媽媽顯然不甘心,手上力道不減反增。然而,她越是用力,魏凜風扣住她手腕的力道也隨之加重。最終,她吃痛地皺起眉頭,不得不松開了姜然的手腕。
姜然的小臂終於得以解脫,但白皙的面板上卻多了一道刺眼的紅印。她的肌膚本就敏感,稍不留神就會留下淤青,此刻那道紅印顯得格外觸目驚心。
魏凜風的目光落在她的手臂上,眼神驟然一沉,臉色陰鬱,視線久久沒有移開,彷彿那道紅印刻進了他的眼底。
“好了好了,咱們這事很簡單,只需要這位女學生把扔到垃圾桶的書包撿回來道個歉就好了,都是柏楊一中的學生沒必要這樣針鋒相對……”跟個透明人似的阿龍爸爸忽然站了出來,開始扮演和事佬一角兒和稀泥,遇到大事只會逃避。
“撿回來我都不想要了,我要她買新的!”阿龍繼續無理取鬧,從小到大,在家裡他想要什麼有什麼,根本沒有人敢這樣對他,而眼前的這個女同學居然還把自己的包扔進垃圾桶裡!
“是你們剛剛說了不要書包的,現在想要就自己去撿吧。”姜然邊揉手臂邊冷靜回複,這個書包她絕對不會去撿,即便是受了處分。
“叔叔阿姨,這位同學的手臂因為你們受了傷,現在需要帶她去醫務室,高二正是學習的關鍵期,如果因為這個耽誤了學習對於學校來說是個不小的損失,更何況這名同學的成績還是年級前十。”魏凜風沒有被家長的名頭給嚇到,剛才一幕幕他也都看在眼中,也深知於其跟這種蠻橫無理的家長學生糾纏,還不如將問題拋給他們。
此時,圍觀的同學越來越多,人群裡議論紛紛。
【天吶,年級前十,學習好好啊,我要是考年級前十班主任不得把我捧起來供著……】
【傷的還是右手,再怎麼樣也不能打人啊——是不是存心的……】
【說不定就是嫉妒人家女生學習好。】
【這個人好像是魏凜風吧?據說常年霸榜年級第一!今天居然看見活人了!】
【魏凜風?天吶,據說全校的老師都喜歡他這樣的好學生!】
……
阿龍一家不佔理,又先動了手,只能灰溜溜的認栽。
“哪有那麼嚴重?不過是看在你是個學生的份上,讓著你罷了。真是的,現在什麼人都能進柏楊一中了……”阿龍媽媽語氣裡帶著幾分不屑和無奈,顯然意識到自己在這場合佔不到什麼便宜,只能悻悻地退讓。
魏凜風聞言,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抹冷冽的笑意。
他轉頭看向一旁默不作聲的阿龍,語氣淡淡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壓迫感:“對了,還沒問這位學弟是高一哪個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