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裡警覺,劉老頭這個時間在這裡出現,不禁讓她懷疑。
正當她懷疑之際,劉老頭突然摔了一大跟頭,嘴上依舊罵罵咧咧。
摔跤時他順便把女人也拉到了地上。
紅色塑膠袋被劃拉出一個大口子,裡面的瓜果蔬菜沾染塵土散落一地。
“真是造孽!造孽啊!”
女人嘴上罵罵咧咧,手上動作卻很利索,立馬站了起來顧不上身上的塵土去撿地上的食物。
見狀,姜然停好腳踏車也幫忙去撿。
“謝謝小姑娘,太謝謝你了……”女人說話時還帶著些泉樂市的口音。
“不用謝。”她撿起地上的蔬果,望向破爛的塑膠袋,不知道自己手中的東西該裝在哪裡。
“天殺的,這袋子破了,怎麼個用咧!”女人又無奈又著急,僅靠她的兩隻手根本放不下那麼一大堆蔬果。
姜然靈機一動:“嬸嬸,你們家離這遠嗎?我可以用腳踏車送你們一程。”
她指了指自己的腳踏車車筐,她知道自己這個行為很冒險,但是在那麼一瞬間她對劉老頭的事有種追根刨底的探求欲。
女人愣了一下,沒想到自己會遇到好心人。
“謝謝你,俺家就在前面那間磚瓦房咧。”
姜然微笑著將地上的蔬果放到自己的車筐,看了一眼前方孤零零的磚瓦房不得感嘆一聲還好不遠。
同時她也默默觀察著劉老頭的神情,他從地上站起來後就沒有正眼看過自己,只是默默在一旁一言不發,鼻子裡出著渾濁的短氣。
“這位叔叔看著有些眼熟。”
“他是俺弟,在一中那開小賣部,一個人住,俺拉他回家吃頓飯過年。”嬸嬸解釋道。
她點點頭,還想問更多的事,但礙於時機不對,始終沒有張口。
嬸嬸的家在立江旁的一間磚瓦院子裡,院子後面是一小片菜園,四周荒蕪寂寥,鮮有人家。
“嬸嬸這邊是都拆遷了嗎?”姜然問道,在她的印象中,立江大橋附近的區域都已經拆遷,再後來建成了一片還算繁華的寫字樓。
“是咧……”一提起這個話題,嬸嬸的嘴巴猶如壞掉的水龍頭,開始滔滔不絕地講起拆遷之事。
這間屋子本是嬸嬸和劉老頭去世父母留下來的家産,兄弟姐妹五個因為拆遷款分配不均從而一直沒有同意拆遷,到現在還是釘子戶。
時隔多年,她的姐弟幾人要麼遠嫁,要麼早就搬到城裡去住,這裡留下的只有文化程度不高的她。
“說起來,俺弟以前還在一中教過書呢。”嬸嬸提起這,臉上是掩不住的自豪神情。
而一旁的劉老頭倒是沒什麼好臉色。
姜然想起了學校論壇上關於劉老頭的八卦,他是因為騷擾女學生才被學校開除的。
“那後面叔叔怎麼不在學校裡教學了?”
她似乎問了一個禁忌的問題,嬸嬸的神色有些不自然,她慌亂地指了指眼前的房子。
“到了,俺們到了!”
這個話題就這麼被撇開,她默不作聲,將車筐裡的果蔬放到院子裡的木桌上。
用著餘光去觀察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