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文具店，她將卡片相機遞給老闆，想讓他識別一下。
“老闆，你看一下這個人今天來過你店裡買過東西嗎？”
老闆掃了一眼：“每天學生那麼多，還都穿一樣的衣服，誰記得清嘛。”
“老闆，您再仔細看看，她今天應該在這附近的。”
“對啊，老闆就算現在沒見過，說不定過一會就見過了。”
在兩人堅持不懈的努力下，文具店老闆終於肯仔細看相機裡的女孩。
“我似乎有點印象，她在我店裡挑了半天，最後就買了兩個本子。”
姜然和唐果對視一眼後，她繼續追問：“那她但當時身邊有沒有人，後面又去了哪裡？”
“她就一個人，至於去哪了我還真沒在意……”
“大概是幾點？”
“下午三點多，接近四點。”
姜然陷入沉思，如果李曉麗沒有跟著別人走，那麼她消失的地點應該就在後街附近，隨即她準備去劉老頭的小賣部看一眼。
天色昏暗，路邊僅有三三兩兩的學生，姜然和唐果手牽著手，繼續尋找李曉麗，沒走一會，她們碰到了教師的找人隊伍和民警。
張定水一眼認出了自己的學生，他走了過來，見兩人還在外面逗留，提醒了幾句。
“這裡交給老師和警察，老師已經聯系過曉麗的家長了，你們安心回家吧。”
姜然將自己的相機交給張定水：“老師這裡有曉麗的照片，拿著照片找可能會更方便一些，剛剛我看了，巷子的就進出口的路上有監控，可以調查……還有，還有柏楊小賣部的老闆，我上次看到他在磨一把柴刀。”
張定水察覺到了姜然的不對勁，她比別的同學更加冷靜，更富有洞察力，同時也更謹慎，說這些話時她條理清晰，似乎篤定李曉麗一定會遇到什麼事情。
“好，老師會幫你轉告警察，你們到家了讓家長給我發條簡訊，快回去吧，一會還有雨。”
“嗯，好……”
她有些不甘心，心底的不安告訴她，李曉麗逃不掉那場災難。
明明她們都成了朋友，她不會因為校園暴力而孤獨，不會一個人去立江大橋尋短見，改掉了因，卻無法換掉果。
內心深處的無力感淹沒了她，她更願相信，這是一場愚弄她的夢。
“然然，那你回家給我打電話哦……”唐果一把鼻涕一把淚，她轉過這個彎就到家了。
“好的，別哭鼻子了，說不定明天就能見到曉麗了。”她輕輕颳了刮唐果的鼻尖。
兩人告別，姜然還要繼續走一段路，她的車子丟了，這幾天只能先靠雙腿上下學。
走到那條老街口，因下雨，街道的兩邊不似平日喧囂熱鬧，僅有一些電動車呼嘯而過。
帶著初秋涼意的冷風恨不得從她的身體不留痕跡地狠狠刺透。
零星的腳踏車聲從她身後馳來，忽然一件柏楊一中的秋季校服外套落在了她的頭上，衣服上有一股淡淡的花香像是某種洗衣液的殘留氣味。
她扯下衣服，茫然地看向身側。
魏凜風騎著腳踏車單腳撐地，額前的碎發被吹到兩邊，露出疏朗的眉眼。
“穿上吧，天氣有些冷，你的衣服也濕了。”
他不說的話，姜然根本沒在意之前走的匆忙身上的校服被淋濕了一半。
“謝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