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經常的。啊不……我是說,元璟很少對我發脾氣的。而且昨天,他也不是在發脾氣。”
“很少?”江遠眯起了眸子,“就是說,端王對你發過脾氣?”
“呃……”江眠一時語塞。
脾氣倒也確實是發過的,上次她保護柳蒲的時候。雖然她自己有把握,但是在元璟看來,她是用生命在保護別人,把他氣得幾乎整個人燒著了。
可即便氣成這樣了,也只色厲內荏地抱怨了幾句。
她讓他坐下來聽她說話,他還是頭頂冒煙地乖乖地坐在她身邊認真聽了。
“也就那麼一次。再說,元璟發脾氣也不可怕的,沒什麼威力,哄一鬨就好了。”
江遠:“……”
他看了看女兒,陷入了沉默。
端王的怒火不可怕?
他記得有一次,端王從闞州治災回來,在朝堂上直接對著一個重臣發難。當時他周身的鋒利氣勢
和赫赫威儀震懾得整個朝堂都緘默無聲。這一場發落,最後直接把一整個盤根錯節的龐大實力連根拔起,幾人被當庭杖殺,數百人被流放。
——他女兒竟然說端王發怒沒什麼威力。
他神色複雜地頓了一下,還是沒說什麼。
江眠湊上去,拉著江遠的袖子晃了晃。
“爹,那日真的是誤會。元璟對我很好的。”
江遠看著女兒澄澈清亮的杏眼,嘆了口氣。
“爹只是怕端王接近你,只是出於政治上的算計,而非真心。”
江眠愣了一下,笑道:“原來爹擔心的是這個。”
她扯著江遠的袖子。
“爹,你放心。你女兒靠譜著呢,不會看走眼的。”
江遠看著江眠那承襲自妻子的一雙透亮的杏眼,輕笑著嘆了口氣。
“好,阿眠。爹相信你。”
“我不反對你和端王殿下的婚事了。”
江眠蹦蹦跳跳地去端王府找元璟。
結果剛出將軍府,就在大門東邊看到了街道對面的元璟。
江眠:“……”
她為什麼一點兒都不驚訝呢…
元璟見到她,眼中瞬間浮起柔軟的笑意,他走過來,叫她:“阿眠。”
江眠點點頭,撲上去,陷入他的懷抱裡,嗅到他身上雪松般清新的氣息。
元璟愣了一下,伸手按住她的後背,把她往懷裡深處壓了壓,微啞的聲音響在耳旁。
“大將軍…消氣了嗎?”
江眠“咯咯”樂了一聲,笑道:“果然是你幹的。”
元璟墨黑色的清澈雙眸中閃著無辜的光,疑惑道:“什麼?”
江眠看了看皇宮的方向。大將軍府離皇宮不遠,這裡能看到金簷碧瓦的宮城。
“你是跟在禦前官身後來的?在這兒守株待兔吶?”
元璟搖了搖頭,清澈的眼中微微茫然:“阿眠,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江眠掐了他肩膀一下,斜睨著他:“陛下給了我一個“聖手”的稱號,還封了我一個太醫院的掛名閑職。你不知道?”
元璟“哦”了一聲,點點頭:“原來如此。這是阿眠應得的,實至名歸,名副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