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氣。
江眠從樹後繞出來,一腳踏入屋內。
“爹,他是來找我的。”
話音落下,如石子入水。
攪亂了一池漣漪。
元璟猛地回過頭,江遠也皺起了眉頭,看向江眠:“此話何意?”
江眠走到元璟身邊,直截了當對父親道:“爹,我和元璟在一起了。”
元璟一僵,江眠碰了碰他垂在身側的手安慰他。
江遠慢慢沉下了臉,他轉頭對元璟道:“殿下,能否與臣詳談一番?”
元璟忙點頭:“自然。”
江遠看向江眠道:“阿眠,你先出去。”
這個反應不在江眠的預料裡,她微微一愣:“怎麼了,爹?”
江遠板起了臉,沉聲道:“阿眠,你先出去。”
同樣的話說了第二次,語氣已經完全不同。天不怕地不怕的江眠就怕她爹板臉,血脈壓制下,她乖乖地退了出去,臨走前朝元璟使出一個安慰的眼神。
出了屋子,聽到一旁傳來幸災樂禍的笑聲。
“哈,被爹趕出來了吧!”
江眠頭也不回,伸手食指一彈,一塊小石子朝一旁飛射出去。
“嗷!!”
江睢捂著腦門跳出來。
不肯承認自己位於血脈壓制最底端的弟弟總是會被現實教做人。
屋外嬉笑打鬧。
屋內氣氛卻微微凝滯。
江遠肅容道:“殿下,臣對大晟忠心耿耿,為朝廷、為百姓徵戰賣命,從無怨言,為了大晟沒有什麼不可付出的。”
元璟剛要開口,江遠繼續道:“可是殿下,臣的女兒絕不在此範圍內。”
元璟忙道:“大將軍誤會了,元璟絕無此意。元璟對阿眠是真心傾慕已久,絕不存在利用的心思。”
江遠微微眯起一雙虎目,一針見血道:“崔猷之事我都已知道了,崔猷的勢力深入朝堂,如今他被除去,朝堂之上只怕要有一波血雨腥風,波瀾壯闊。”
他拱手道:“殿下若是用得到微臣,只管下令,微臣一片忠心,絕不會推辭。還請不要把阿眠扯進來。”
元璟嘴裡微微發苦。
不能怪江遠誤會,實在是此時的時機太過巧合。
崔猷已經倒臺,加上二皇子算是徹底被廢了。崔猷的勢力和二皇子黨派佔據了朝堂半壁江山,此時朝中無人可用,想要保政局平穩過渡,確實是急需穩住朝中幾位重臣。
而這其中,就屬江遠是重中之重。他不但功績顯赫,手握重兵,還在民間有極高的威望。此時將他籠絡住,在政治上看來,確實是上上之策。
可是,他與阿眠之間,怎麼會牽扯上政治算計。
他沖著江遠深深一揖,鄭重道:“大將軍,元璟對阿眠一片真心,絕無任何利用的心思。還請大將軍給元璟一個機會,我對阿眠當真沒有算計之心。”
江遠側身避開元璟的禮,虎目中閃過暗光,深思片刻後,開口道:“殿下,即便殿下當真沒有在利用阿眠,殿下和阿眠也並不適合。阿眠的性子我最瞭解,她絕不適合做殿下的王妃。殿下,還請慎重考慮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