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璟皺著眉頭,還未說話,聽見一旁傳來通塵法師的聲音。
“不是二皇子。”
江眠詫異地轉頭,聽見通塵道:“那人雖不以真面目示人,但能看出年紀頗大,應有知命之年了。”
年過五十了?
江眠思索片刻,道:“那有沒有可能是二皇子的手下,為他辦事的?”
她從意識到下毒之人戴著□□開始,就一直懷疑二皇子。□□出自同源,送出“遣令”的滄州也是二皇子請來假僧人的地方。
來到桃花塢之前,她心裡其實認定了二皇子就是幕後之人。
然而……
通塵搖了搖頭:“那人言談舉止,和與我交談時的反應都可看出,他不是在為他人做事之人。”
竟然真的不是二皇子嗎?
江眠的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
一旁的元璟終於得到機會開口,他聲音微厲:“通塵法師既然蔔算出禍事,該上報官府處理。怎得這轉機就要落到阿眠一人頭上。”
江眠聽出元璟強壓著怒意,忙轉頭安慰他。
“元璟你別急。通塵師父縱然能蔔算出來,但這種事情玄妙,他如何報官。更何況滄州知州府明顯也牽涉其中。師父一來對那人身份一無所知,二來在朝堂中也沒有任何人脈,如何能把訊息傳遞出來。他遠離白塔寺隱居到這裡,不就是為了不再給那人提供任何訊息嗎?”
元璟深深地吸氣。
他知道自己是在遷怒,可是心中的怒火實在無法遏制。他感到憤怒,為江眠委屈,還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倉皇。
通塵對元璟的責問並不介意。
他一雙蒼老的雙眼溫和而包容地看著二人。
江眠想了想,又看向他問道:“敢問師父,可能蔔算出那人具體要做些什麼,又是什麼時候要做?”
通塵長長地嘆了口氣,答道:“老衲蔔算不出那人具體要做什麼。只是……”他通透的雙眼看向江眠,頓了一下,繼續道:“從老衲推演出的結果來看,那人恐怕已經等不及,要出手了。”
“剩下的時間不多了。”
從桃花塢出來以後,元璟很久沒有說話。
江眠繞著他轉了幾圈,用胳膊肘捅了捅他:“喂!啞巴啦?”
元璟垂首看著她,沉默著。
江眠笑了笑,道:“別這樣,元璟。通塵師父說了,他蔔算也只是能蔔出一個大概罷了,是不是真的也不好說呀。我們現在能確認的只是背後有一個人在虎視眈眈地要製造一場生靈塗炭的禍事罷了。”
“我們現在應該查出來背後之人到底是誰。通塵師父說那人所求甚大,這’甚大’的所求他雖沒明說,但已經昭然若揭。”
封建社會,除了皇位,還有什麼更加吸引人不擇手段地追求嗎。
“既然此人不是二皇子。那麼除了他,還能夠有機會接觸到那個位置,有權利和地位運作往來的,到底是誰?”
也不知道元璟有沒有被江眠安慰好,只是聽到江眠提問,他還是強打起精神,努力定定神,思考起來。
江眠知道他一時間也不可能想出是誰,只是想讓他轉移下注意力,別那麼難受罷了。
她自己其實已經有了想法。
“既然滄州知州府參與到了這件事情之中,那裡定然會有線索。我們接下來,就去知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