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弟弟的智商感動到的江眠:“……”
她清了清嗓子,喝道:“江睢!你眼睛瞎了,連你姐姐我都認不出了?”
江睢聽見熟悉的姐姐的聲音,整個人都怔在了原地。
剛才他情緒太過激動,一時間只想和元璟同歸於盡,顧不上分辨,竟然沒認出來姐姐的聲音。
江眠想著他剛才罵人的話,皺著眉頭先訓弟弟,“江睢,我是怎麼教你的。你剛才罵的都是些什麼。我有沒有教過你要尊重女孩子!你怎麼張口就是什麼“令人作嘔”的“賤女人”?我是這麼教你的嗎?”
江睢聽著姐姐口中熟悉的訓斥,心裡一股股湧起著她和家裡分別三年的點點滴滴,想著無數次對她的思念和以為她已經芳魂永逝的痛不欲生,一波波的劇烈情感讓他張著嘴卻說不出話。
他囁嚅了兩聲,突然大哭出聲。
江眠被弟弟哭得心裡一片酸軟。她嘆了口氣,蠢弟弟一會兒再訓吧。
她走上前去,把弟弟攬進懷裡,拍著他的後背。
江睢反手把江眠死死地抱在懷裡,彎下身子,把頭輕輕靠在姐姐的頭上,叫道:“姐姐!”
江眠點頭應道:“嗯,在呢。”
江睢又叫了兩聲姐姐,都得到了耐心的回應。他的情緒慢慢平穩下來,終於察覺到自己都做了些什麼。
他輕輕掙了兩下,不敢使勁兒,等江眠放開了他,他胡亂抹了抹自己的臉,把臉上縱橫的淚痕抹掉,嘗試毀屍滅跡掉自己這麼丟臉的證據。
江眠拍了拍他寬闊的後背,抬頭對元璟道:“放開他吧。”
元璟“嗯”了一聲,依言放開了控制住江睢的雙手。
一陣初春的風吹來,江睢雙手捂住臉,恨不得能被這股風吹到天邊去,逃離掉這個可怕的場景。
不過……
他又把手放下來,一雙和江眠相似的杏眼看向江眠。
姐姐終於回來了,他丟臉就丟臉吧,丟臉也不走。
他的相貌更像二人的母親,只是一雙眼睛和江眠極為相似,但他的眼尾線條要更硬朗一些。
元璟剛剛看到江睢敢打自己的姐姐時怒氣攻心,此時看著他和江眠那麼相似的一雙眼睛,也沒控制住心軟。
他嘆了口氣,還是解釋道:“你姐姐幾月前就回來了,她擔心影響你們打仗就沒有給你們寄信。那個牌位是我讓燒的,你姐姐還好好的,不能讓那種不吉利的東西留著。”
江睢聞言使勁兒點頭。
燒得好,是得燒了,不能留著。
元璟頓了一下,又繼續道:“和你姐姐的……婚約,是因為事出有因,一兩句說不清楚。只是我當年所說句句為真,我此生絕不會和別人……”
他沒有繼續下去,停住了話頭。他清淩淩的雙眼只看著江睢,沒有敢往旁邊偏移。
江睢此時又好說話得很,點頭理解道:“我知道了。你說過不會成婚,要為我姐姐守一輩子。我……是我的不是。我這次一回京就聽到了傳言,說你親自求太後為你賜婚了。是我氣昏了頭,不該不信任你,對不住!”
江睢少年意氣敢作敢當,既然明白了是自己錯怪了別人,就立即道歉。
只是這一番話聽在江眠耳中,無異於驚濤駭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