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力把動靜鬧大,若能再引來什麼貴人,或許會有轉機。
只是眼前的攻擊一波波襲來,江眠也不再像最初一般遊刃有餘。她身手高絕,想要擊敗他們不難。只是她之前一直想要避免傷人性命。宮中殺死禦林軍,不是明智之舉。
但眼下也顧不了這麼多了,江眠倒轉手中長刀,眼看著鋒利的刀刃就要向著來人的脖頸切去。
“住手!!!”
突然聽見一聲暴喝。
江眠沒有住手,對面的禦林軍卻像是看到了什麼指令,收回了攻擊。最後一刻,江眠微微偏轉方向,一刀砍在了面前之人的肩頭,算是留了他一命。
她收刀起身,回頭看向剛剛喝止住禦林軍的人。
是元璟。
他身著鴉青色團花雲紋平褶衣,頭戴紫金玉冠,是他的王爺制服,是有重要典禮儀式的時候的著裝。
他明顯是匆匆趕來的,距離他們尚遠時就高聲喝止禦林軍的攻擊,此時仍大步向他們走來。他步子邁得很快,近乎於奔跑,腰間的玉佩隨著他的步伐劇烈震蕩著。
元怡看見元璟的著裝,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見過皇叔。”他微微彎腰拱手,算是向元璟行了個禮,“皇叔此來,可是來襄助小侄擒拿犯人的?”
他看著元璟的神色帶著恨意,又有些得意,吐字很重,像是提醒也像是威脅。
“此人意圖毒殺皇後,宮闈中攜帶劇毒,違反先皇旨意,後又拘捕擊傷禦林軍,已是死罪難逃。”
“即便是皇叔,也沒有權利為她免罪。”
元璟墨黑色的眸子看向江眠,上上下下仔細掃視了一遍,確認她還全須全尾好好的,長出了一口氣,才騰出功夫看向元怡。
元璟沒有理會他的話,自顧自從懷中掏出了什麼,兀自展開。
江眠探頭看去。
紫金為底,上繡雲紋團花,兩端白玉為軸,很是華麗。竟然是是一卷皇室文書。
“這是在做什麼?”元怡淬著毒般的眼神都愣了一瞬。
他在這裡都要殺人了,元璟匆匆趕來,不為江眠狡辯脫罪,現在掏出了一份什麼文書?
“是婚書。”
元璟清朗的聲音平靜道。
“什麼?”元怡有些懵。
江眠也倏地抬頭看向元璟。
“是我和阿眠的婚書。”
元璟往江眠的方向偏了偏頭,但沒敢看過去,只是直直地盯著元怡。
“就在方才,我去請了太後旨意,入皇室宗廟稟明先祖,太後為我撰了婚書,阿眠此時已經是我未婚的妻子了。雖然未辦婚事,但她已是我唯一的王妃,也是你的皇嬸。”
元怡面色大變。
“阿眠現在已是皇室中人。凡皇室之人,無論所犯何罪,必由內庭官審理後方可定奪,其他任何官員人等皆無審理定罪之權。這是先祖時定下的規矩。”
元怡在元璟壓過來的沉冷視線中向後退了兩步,看了看元璟,又看了看江眠,不甘至極。
他拿先皇旨意殺人,元璟竟用先祖規矩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