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年,他是有給林詩情寄過書信的,可是每一封都石沉大海。
他想問問詩情妹妹有沒有收到,那日她的表情甚為冷淡,他是想知道他們之間是否有什麼誤會的。
彼時林詩芸正同沈鈺腦袋湊在一處,聚精會神的討論魚的吃法,林詩情則是在一旁笑意盈盈的看著二人。
沈容走進林詩情,剛開口道了句,“不知詩情妹妹這兩年可好?我寄的書信,”
只是話還沒說完便被打斷了。
孟婉婉小跑過來,帶著哭腔扯著沈容的胳膊,“表哥,我,我母親留給我的鐲子找不到了,表哥,怎麼辦啊表哥。”
林詩情歪著頭看著拉扯的二人,微微勾了勾唇角,似乎是覺得有些無趣,又面無表情的走開了。
她最近去戲園看的戲還挺多的,今日不想再看了。
林詩情始終認為男子是取悅自己的工具,若是找不著自己鐘意的,像大姐姐一樣,嫁個願意為自己付出一切的,那也不錯。
她很清醒。
清醒如母親對待父親一般。
晚膳用完便打道回府。
彼時已經華燈初上,夜色美的不像話。
路上行人頗多,馬車在路上行的很慢。
因著兩個女兒都在,姚氏便沒有在馬車上同丈夫說沈夫人所提親事,林父也喝了不少的酒,坐在馬車上搖搖晃晃的,有些像是醉了。
林詩芸雖然神經大條,但是對待姐姐身上卻是十分細心的,她第一時間便發現了姐姐的不對。
但是她不知姐姐為何心情不好。
想到今日那位柔弱的時不時喚沈三哥表哥的女子,她似乎發現了問題所在。
所以她這一路都在嘰嘰喳喳的,試圖叫姐姐開心起來。
林詩情在聽到妹妹說要養魚的時候還只是有些無奈,心想妹妹第二天睡醒保準就忘了,卻沒想到第二日一早管事真的幫她買來了魚苗,大大小小的,最大的有兩三斤重,怕是直接能吃了。
翌日一早,酒醒後的林父皺著眉頭聽妻子訴說沈夫人為沈三求娶詩情一事。
在女兒之事上,林父總是比旁人要敏銳一些。
因著著急上朝,他只道:“昨日我見沈三同一女子舉止親密,別說是什麼表哥表妹的,咱們都是過來人,誰家表妹同表哥隨意拉扯,若是沈三無意也便罷了,若是兩情相悅,咱們可不能拆散有情人。已兩年未見過他了,他定也經歷了頗多,人啊,不會是一成不變的。”
他昨日遠遠的便瞧見一女子扯著沈三的胳膊表哥表哥的叫著,淚眼婆娑的,二人像是在找什麼東西,事不關己,他倒沒怎麼注意。
平心而論,從前林父也是想過將大女兒嫁給沈三的,可惜了,這小子自己沒抓住機會,一去兩年連封信都沒來一封。
林懷誠都快要出門了又返回來對妻子道:“你也去問問情兒的意思,畢竟從前她是最願意黏著沈三的。”
若是女兒願意,那叫沈家將人攆了,這事也不是不行。
姚氏明白丈夫的意思,點點頭,目送丈夫離開。
早膳後,姚氏便著人去喚林詩情。
姚氏仔細端詳大女兒,拍了拍女兒的手道:“你大姐姐的婚事已經定下,娘親是想問問情兒,可有心儀之人?”
林詩情猜出了些什麼,直接搖頭道:“女兒沒有心儀之人,娘您直接說罷,是……誰來提親了嗎?”
姚氏感嘆女兒一顆玲瓏心,點點頭,也不拐彎抹角,“昨日沈夫人同娘親提及你和容哥兒,娘親想問問情兒的意思,娘記得,你從前最愛粘著容哥兒,你那一手的丹青,還是受了他的啟蒙。”
林詩情將頭靠在母親肩頭,悶悶笑著道:“娘親,我不喜歡沈三哥了。”
不是容哥,是沈三哥。
不是不喜歡,是不喜歡了。
姚氏聽的出來,女兒的雖是笑著說的,但其實卻沒多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