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走的是官道,可不知怎麼,路上越走越寂靜,聞笙閉目養神中也感到了身旁扶桑的僵硬緊繃。
聞笙睜開眼睛,眼神中一片清明。
她抓緊扶桑的手,悄聲道:“有人。”
扶桑在武學上天賦不佳,更不善舞刀弄槍,此時難免有些發抖,她稍稍定了定心神,在聞笙手上寫問:“多少人?”
“不下二十,並非善類。”
“扶桑,你冷靜聽我說。丹瓊不在,我們寡不敵眾,所以,你騎上馬,現在就回城內,去小竹樓找救兵。”
聞笙冷笑,她當然知道這群人是哪裡來的。
只怕聞人熠等這個機會許多天了。
當真是她疏忽大意。
“小姐,我若是走了你怎麼辦!”
扶桑聽了聞笙的話,一雙眼睛已經蓄起了兩汪眼淚,聞笙一邊摸著她的頭安撫,一邊掀開車簾:“夜風,你現在去沉曦閣集結人手,把馬讓給扶桑,讓她去城內找人!”
她重活一世,本來就是為了他們這些人而活,在她眼裡,扶桑的命比自己的命更重要。
說罷,聞笙拽起扶桑將她甩到馬上,隨即一刀砍斷套在馬身上的車架。
夜風一躍而起,輕點地面躍出幾丈遠。
離開了馬,馬車很快逐漸停下來。
聞笙拔出袖中的另一柄短刀,閉著眼睛在馬車上靜坐著,聽辨四方的風聲。
下一瞬,她向左斜身,旋身跳出馬車,果然,一柄刀砍在了她剛剛坐下的位置。
她看清了來人。
總共十二三人,武藝精悍者只有四五人。
聞笙悄悄舒了一口氣,還好,勉強還能保住自己這條命。
聞笙暴起而攻,沖向右邊兩個明顯下盤不穩的黑衣人,黑衣人見狀,連忙持刀劈砍過來。聞笙到他們面前,虛晃一式,翻過二人調到身後,騎在他們肩上,連續扭斷二人的脖子。
兩個黑衣人的身體轟然倒下。
聞笙緩緩起身,扭了扭自己的手腕,將自己兩柄短刀迅速綁回了小腿。
她腳尖一踢,勾起兩個黑衣人的長刀,放進手裡掂量一二。
好輕,正好趁手。
她轉臉看著包圍過來的剩下十人。
“盡管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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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望江閣中的李辭盈喝了些許酒,自覺略微有些不適,便在房中靠著歇息。
逢生正在揪著掌櫃的衣領爭執,急得都要哭出來了。
“你們這酒裡究竟有些什麼,你看看我主子,這都什麼樣了!”
床榻上的李辭盈蹙著眉頭,滲出細細密密的汗,手在空中抖著揮動,似乎有在說些什麼,看起來很是痛苦。
掌櫃的看出這個人大概是身份不凡的,此刻冷汗直下,不住地解釋:“那不過是些女子喝的甜酒啊,幾乎跟糖水一樣了,這位公子我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啊。”
“你胡說!我主子再年輕些的時候,就是喝烈酒燒刀子,也不見得有醉過,你看看他,這都多久了還沒醒!”
“這位爺,小的真的冤枉啊!誒誒誒,大夫,大夫來了,快讓大夫看看!”
李辭盈喝了酒一直暈到現在,怎麼叫都叫不醒,好容易才從附近抓來個大夫。
逢生見了連忙把人提過來。
“你看看,我們家主子怎麼回事,為什麼看起來這麼痛苦,怎麼都喊不醒。”
老大夫撚著胡須,摸著脈搏,沉吟道:“老大夫搖了搖頭,老夫實在是瞧不出來,先施上幾針,以待成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