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天晚上又發生了一件怪事。
先皇動了!
大半夜的,宮人們驚慌失措的喧譁聲響徹整個皇宮。
容煙才吃完了藥膳才入睡就聽到了外面的動靜。
她柳眉擰了擰,從睡夢中醒來,問盈袖:“咳咳……外面發生什麼事了?怎麼那麼吵?”
“這些宮女也真是不懂事,娘娘您這半年來入睡困難,好不容易才喝了藥睡下,這些人就鬧。娘娘您先休息,這件事交給奴婢,奴婢去處理這件事。”
盈袖話才說完,知書知禮就從外面進來了,神色匆匆地。
“娘娘!娘娘!大事不好了!不好了!”
知書氣喘吁吁地從外面衝進來,一句不完整的話都說不清楚了。
“知禮你說宮裡發生了何事。”
容煙從床頭上坐起身來,烏黑的長髮披散在肩頭,她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的寢衣,寢衣鬆鬆垮垮地,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知禮福身行禮,不緊不慢地答道:“回娘娘的話,是今日去打掃伺候先皇遺體那些宮人,她們說打掃的時候,看見了先皇的手動了,然後便嚇壞了,說鬧鬼了。”
先皇去世後,遺體並未發臭,也未腐爛。
這半年來,先皇的遺體就放在了特製的冰棺材中,因為先皇愛乾淨,每日都會有專門的宮人去打掃,整理先皇的儀容。
“鬧鬼?動了?”聞言,容煙蒼白的面容上勾起一抹嘲弄,滿臉不相信,輕咳一聲說道:“先皇早就去了半年了,這半年什麼事都沒有,現在卻說鬧鬼了,未免太可笑了。”
暴君可是她親眼看著駕崩的,而且暴君也的確沒有心跳氣息,早就在冰棺材裡凍成了一具冰人了,怎麼可能又活了。
說到暴君的名字,容煙心間又微微一顫,有一抹很輕的尖銳的痛感。
知禮說:“奴婢也覺得不可能,可奴婢問了那些宮人,所有宮人都說看見了先皇動了。”
如果是一個人說看見了,那可能是這個人看走眼了。
所有人都說看見了,那這件事就有點古怪了。
容煙問八爺怎麼看。
八爺舔著女兒紅,奶聲奶氣道:“爺覺得這件事有古怪,不然請個捉鬼大師驅驅邪,把暴君的遺體下葬了叭。”
容煙沉吟了片刻,掀開被子下床,虛弱地道:“盈袖,扶我下床,我去看看。”
盈袖和知禮趕緊上前扶容煙下床,又拿了衣服給容煙換上。
容煙就坐在床邊,任由她們伺候。
這半年來,她的身體越來越虛了,走個路都能氣喘吁吁,穿個衣服都費勁。
只是虛擬器都檢查過了,她的身體並沒有任何問題。
就是單純的容煙渾身提不起勁兒,對什麼都失去了興趣。
覺不想睡,飯不想吃……
時間長了,自然整個人都瘦了,身體也虛了。
穿好衣裳,盈袖又扶著容煙出了門外,上了攆轎。
一刻鐘後,攆轎就落在了放置暴君遺體的地方。
暴君的屍體被安置在了地下室冰窖的冰棺中。
這會兒冰窖內外只燃著一盞燭火,宮人們都跑開了,靜得落針可聞。
下了御攆,盈袖和知禮扶著容煙進養心殿,卻被容煙拒絕。
“不必了,哀家自己去,你們就在外面等著。”
容煙鬆開了盈袖的手,單獨進去。
她可不信有什麼鬼怪,更不信暴君動了。
她要親自去探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