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開始心口疼了?把藥吃了吧。”穿著素雅藍衫的中年男子這才看見藍心月的臉色有幾分白,額頭也蒙上了一層細密的熱汗,趕緊取了兩顆藥遞到了她嘴邊。
對比男子的緊張,藍心月卻只是臉色有些變動,眉心也不皺一下。
她看著藥一會兒才捏起,嚥下,柔美清冷的臉無波瀾。
她總是這麼一副樣子,清清冷冷的,似乎什麼也不在意。
中年男子看著輪椅上的清雅的女子,想到了十年前初見她時的場景,陷入了沉默,那英俊的眉宇中流露出了一絲心疼。
他問:“可要放他上來?”
“不必。晾著吧,等失望了他自己就會回去了。”藍心月話是那麼說的,只是她卻比誰都瞭解容易。
他是個不撞南牆不回頭的主兒。
這一趟沒有見到她,怕是不會輕易離去。
“他既然過來了肯定是準備周全,萬一他就住在逍遙谷山腳下不走呢?”藍衫男子問。
“那就讓他住著吧。”藍心月仍舊清淡地說,伸出了素白的手,伸出去,在四周摸索著要去折一株花。
“我來。”
藍衫男子見狀,伸手摺了一株花遞給了藍心月。
“謝謝。”聲音清冷得沒有情緒起伏。
藍衫男主思忖了半晌,還是問出聲:“你真的打算在這逍遙谷住一輩子,不打算跟他相認,不打算尋你女兒?”
藍心月撥弄桃花的手一頓,臉色有些清冷,轉動輪椅離開,只留了個背影給他。
那聲音遠遠地傳來,含著一絲苦楚。
“我這樣子,去見了又能如何?還不如讓他們以為我已經死了。”
她沒有勇氣去找。
現在更是沒有資格去找。
是她對不起她的夫君,她的女兒。
藍衫男子站在原地,目送著她的身影離開,有些猶豫。
他是不是應該把人放進來?
可藍心月似乎已經猜到了他的想法,清冷的聲音傳來:“你若還是我師兄,就別插手這件事。”
“可這麼些年你並不快樂,我既然是你師兄,更不能看著你不快樂下去。”
“那你就去,從此以後我們不再是同門師兄妹!”
藍衫男子頓時沒話說了。
他知道她的性子,從小到大就是如此執拗。
也因為如此,他便拿她沒轍,什麼事都順著他。
他看著遠處坐在輪椅上一個人冷冷清清又孤寂的女子,突然覺得,他是不是一開始就錯了?
若是當初他沒有帶著她離開京城,是不是現在的她會更開心,而不是現在這樣把自己封閉起來。
……
而逍遙谷山腳下,容煙等人還真的就住下來了。
好不容易才過來一趟,若是走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過來。
容煙等人也在想辦法通知谷內的人。
什麼飛鴿傳信,驚擾石陣大門,但是都沒有用。
容煙想從虛擬器上面弄個辦法也沒得。
一行人就在逍遙谷住了三天,進不去逍遙谷內,也不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