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下一刻又想起來蘇清羽被禁足在平陽侯府抄寫《女誡》不能外出,道:“不如二哥親自移駕到平陽侯府,讓蘇清羽替你瞧瞧?”
奇了怪了,方才宣王一口一個蘇沅沅時,蕭子升半點也不感覺到生氣,而此時他一口一個蘇清羽,蕭子升內心沒來由就覺得煩躁。
一聽到這個名字,他就想起那日在珍饈樓蘇清羽撒謊欺騙打算利用他為她開罪的事。
“夠了,我的腿傷,我自有分寸,無需你來支配。”蕭子升厲聲打斷了宣王的絮絮叨叨。
宣王看他臉色確實十分不虞,只好收住了口,轉而換了一個話題。
“二哥你可知曉蒼首輔被父皇封了蒼郡王之事?”
“蒼玄入朝不過短短兩年,就已獲得如此殊榮,當真是極有本事。說不定有朝一日,他也能與你我平起平坐呢。”
宣王說道,話語間可以窺見對蒼玄的羨慕。
大楚的封爵也分等次,王是最一等,接下來便是郡王,之後才是公侯伯子男。
皇帝的幾個兒子在十六歲之後分別被封了王,這是皇家血脈才能有的待遇。
其實前朝也不是沒有非皇室血脈被封王的,但那往往都是開國從龍有功的大將或功臣才能有的殊榮。至於郡王,至少也得是開國功臣,付出汗馬功勞的大臣才能獲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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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最讓人覺得可怕的,是蒼玄根本就不是武將,甚至也不能說是文臣。他沒有軍功,更沒有做出什麼突出的政績,可以說他完全是憑著皇帝對他的寵信才爬上的郡王之位。
年紀輕輕,爬升的速度已是史無前例,更是讓幾位皇子從中察覺到一絲危機,因此才得了宣王這一聲感嘆。
而宣王的這一聲嘆,讓蕭子升眯起雙眼,藏在袖中的拳頭也不由緊緊握起。
從見到蒼玄的第一面開始,他就對這個容貌卓絕,性情陰晴不定的首輔產生了敵意,向來就不曾給我這位所謂的寵臣好臉色。
他記得,那日在珍饈樓,他本已憑著身份將雍國公的人壓制住,然而蒼玄卻突然出現,不僅出言護著雍國公府,更是用一根筷子,當著所有人的面將他的臉面狠狠踩在腳下碾磨,讓他嚐盡了屈辱。
宣王沒有留意到蕭子升陰沉下來的神色,他不知想到什麼,忽一拍掌,朝蕭子升道:“二哥,或許你也可以去找蒼玄為你算上一卦,說不定他能讓你的腿徹底好起來!”
找蒼玄算卦?蕭子升心裡下意識感到牴觸。
他腦海中浮現的不是蒼玄那副運籌帷幄,彷彿看透一切的模樣,而是蒼玄擋在一道嬌小身影前,被女孩欣喜仰視的畫面。這讓他產生了一絲莫名的、難以言喻的嫉妒。
他是晉王,是所有皇子中最俊逸的那一個,然而那小傻子在看向他時,目光冷漠無情得彷彿像是在看一個死人,完全沒有其他女孩看到他時會有的嬌羞和愛慕。
反而是對那個奸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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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地回過神來,蕭子升有些訝異自己怎麼忽然又想起了雍國公府的那個小傻子,而且還因為她而產生了如此強烈的情緒?
努力按下內心的異樣,蕭子升冷哼一聲,對宣王道:
“不過是一個故弄玄虛的江湖騙子,倘若連你我也對他如此追捧,大楚的社稷還能有救嗎?”
“你我均是大楚的皇子,所作所為均代表著皇家的態度,我們要做的是剷除這樣的奸佞,而不是與其交好!他,遲早有一天會死得很難看。”
宣王被接連在蕭子升這裡吃了癟,心裡也漸漸生出了不滿。
二哥的脾氣真是越來越奇怪了,這不行那不行的,當真是憋屈得很。他們早已對那個位置沒了競爭,又何必在乎那麼多?人生在世,不是及時行樂就好了嗎?
看到蕭子升眉宇間帶著一絲倦意,宣王硬邦邦地說道:“二哥乏了?那弟弟就先告辭了,改日再來同二哥喝茶聽曲兒。”
蕭子升也不想再與宣王多說,不置可否地抬手輕輕揮了揮。
宣王拱了拱手起身打算離開,只是臨走前視線又再次落在那團被蕭子升揉捏的畫紙上,心中好奇得有些癢癢。
蕭子升方才畫完之後明顯就對著畫失神了,和坊間那些為畫中美人痴狂的書生沒什麼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