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搬出了國運,縱然群臣即便心有怨言,也不敢再多說一句。皇帝接著道:
“各部三日內將空缺之位、缺幾人以文書呈遞至內閣,由內閣綜合各部需求定下比試所有流程及主考之人選。”
蒼玄微微頷首,笑道:“臣遵旨。”數道目光看向蒼玄,那眼中的嫉妒絲毫不加掩飾。怎能不嫉妒呢?
雖然眾人都不知道蒼玄和皇帝到底是什麼時候離開了御書房出了宮去,又是何時定下了這套選任方案,但很顯然皇帝對蒼玄的信任已經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他就像一座無法逾越的大山,沉沉地壓在眾人頭頂,讓眾人既忌憚又垂涎,卻怎麼也討不好他,也越不過去。
偏生,他還如此年輕。
與他相比,皇帝的幾個皇子,全都黯淡無光,毫無建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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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玄離開皇宮,踏上歸途的時候,外頭的天色已經全部暗了下來,只見漫天星河鋪在頭頂,充滿了令人醉心的美。
然而當蒼玄正要登上馬車之時,他似是察覺到什麼,轉過身去,朝某個地方道:
“蒼某以為,雍國公急著回家裡與妻兒團聚,已經離去了。”
一道高大健碩並帶著極強壓迫感的身影自陰影后走了出來,月光與星光之下,端然可見對方的面容,正是雍國公蘇擎。
蘇擎確實在這裡守候多時了。
在雁蕩山別院,自察覺到皇帝和蒼玄的身份,又經歷了那樣驚心動魄的夜晚,蘇擎其實已經隱隱猜到了什麼。
他等候在這裡,就是為了探一探蒼玄的虛實。
而對方立即就能察覺到他的存在,並且點出了他的身份,站在蘇擎面前那個俊美妖異的男子,確實令人不能小覷。
笑了起來,蘇擎道:“蒼大人......不,現在該喚蒼郡王了。蒼郡王真是好算計啊。”
蒼玄施然而立,唇邊掛著淺淺笑意,朝蘇擎反問:“雍國公指的是『帝星微弱,西北恐有變節』,還是指閆煥帶著京畿軍『謀反』一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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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擎之前早有猜測,此時更是無比確認,自己被套上一個逆臣的罪名,被陛下奪了兵權,被迫舉家來到盛京,全是此人的算計之內。
蒼玄就是故意的。
如果他因為此事心有不甘,像閆煥那般自恃功勞,企圖反抗,等待著他們雍國公府的帶下場,與閆煥相比必定好不到哪裡去。
“小子,我承認你很有本事,極其善於操縱人心。可我也要以過來人的身份告誡你,這世上最難揣測的也是人心。玩弄人心者,終有一日會自食其果,你當心會受到報應。”
蒼玄語氣淡漠:“那就無需雍國公費心了,雍國公如今還是好好想著該怎麼整頓京畿軍為好。五萬京畿軍,整頓的難度可比你的三十萬漠北邊軍要大。稍有不慎,就會得罪你的同僚們,落到個家破人亡的下場。到底是堅持己見,還是與他人同流合汙,你可得想好了。”
蘇擎用力握緊拳頭,面部肌肉繃得死緊。
他知道蒼玄所言非虛,京畿軍裡多的是被各大名門望族塞進去混軍功吃軍餉的酒囊飯袋,絕不是擅長吃苦耐勞的漠北邊軍能比的。
然而京畿軍背後也藏著巨大的利益,即便是暫任,恐怕也會有不少人前來巴結和討好他。
否則閆煥又怎麼會想死死抱著這個職位不放,不惜設計一場圍殺將他這個潛在的威脅給除去呢?
但是這能難得倒他蘇擎嗎?
京畿軍縱容“流寇”禍害周邊百姓,視百姓為草芥,已喪失了本心,這是他絕對不能容忍的。
閆煥口中所說王家分支紈絝假扮的“流寇”要除,京畿軍也要整肅,他會向皇帝展示自己的能力與真心。
無能者註定要被淘汰,唯有強者方能勝出!
眼睛微微一眯,蘇擎朝蒼玄重重“哼”了一聲,道:“你設計害我一家老小被迫遷至盛京,我蘇擎本是要取你性命的。但你幾次救我女兒於水火,我蘇擎也不是那樣不識好歹之人。你我的恩怨就此一筆勾銷,道不同不相為謀,往後你我井水不犯河水,莫要再有任何來往。”
頓了頓,他沒忍住,威嚇了一句:“離我女兒遠一點,再讓我看到你接近她,我拆了你的郡王府,打斷你的狗腿!擰斷你的狗頭!”
放完狠話後,蘇擎便轉身大步流星地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