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如此不免觸碰到閆問戚被折斷的手腳,再次引來他的哀嚎。
“輕點!你這個廢物!你想害死本公子嗎!哎喲......哎喲......”
蘇圓圓目送著閆問戚被抬走,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閆問戚在盛京橫行霸道了那麼久,總算有人可以治一治他了。
抬手摸了摸蘇圓圓的頭髮,蘇淮淵道:“元寶,二哥做到了答應你的事,從今往後,整個盛京城應當不會有人再笑話你是傻子了,你高興嗎?”
蘇圓圓眼睛彎成兩道月牙,應道:“多謝二哥,元寶很高興!”
“好了,天快黑了,咱們快回去吧,你們爹爹在家裡該等急了。”墨氏笑道。
“是了,咱們得趕快回去將元寶開智的好訊息告訴爹爹!”衛琳琅說道,“爹爹若知道了這個好事,想必今夜定會高興得睡不著!”
輸了比試,閆問戚又受了這樣重的傷,閆家的人很快就撤離了飄香酒莊。
而贏了比試的雍國公府眾人也不願在這魚龍混雜的酒莊多待,收拾了一下,也登上了馬車,就此離去。
馬車搖搖晃晃漸漸走遠,蘇圓圓坐在馬車裡,透過車簾看向酒莊內,方才正在進行比試的擂臺下,百姓們正圍著飄香酒莊的掌櫃兌換自己贏下的錢。
贏了錢的人,臉上滿是癲狂的喜色。輸了錢的人,捶胸頓足,痛哭流涕,醜態百出。
這個酒莊以擂臺設賭局的事在整個盛京城早已不是秘密,起初只是很普通的切磋武藝,武者們都是點到為止。
但自從以閆問戚為首的紈絝子弟們在這其中找到樂子之後,擂臺上的比試就變得越來越殘忍了,蘇圓圓前世也聽聞這裡出過許多人命。
但因閆家的權勢,即便有人對此不滿,也無濟於事,反而變本加厲起來。
倘若能因為今日的這場約戰,讓飄香酒莊的擂臺回到最初,確實是一件好事。
而今日過後,雍國公府和閆家的這場約戰,定會在盛京城掀起一陣風波。
不僅因為蘇圓圓在擂臺上以琴技勝過了那善樂坊的琴師秋菡姑娘,更因為他家二哥將閆問戚狠狠教訓了一頓。不知閆家和王家又會因此做出什麼樣的反應呢?
收回目光,放下手中的簾子,蘇圓圓唇角微微勾起。
日落西斜,雍國公府內,平陽侯坐在正廳的椅子上,臉上的表情無比陰沉。偌大的廳堂,除了他和隨身跟著的小廝,就再無旁人了。
而他手邊的茶盞,裡面的茶水更是早已涼透。
今日辰時,在平陽侯府門外送走童氏的馬車後,他稍作休整,他帶著厚禮前往雍國公府,打算向雍國公府好好道個歉,換取雍國公府的諒解。
到了雍國公府,得知他的身份和來意,雍國公府的管家十分熱情的將他招呼到了這大堂,又是為他擦拭桌椅,又是為他端茶倒水,態度倒還算是不錯,因此也就讓平陽侯放寬了心。
然而,那管家說是要下去向雍國公蘇擎通傳,離去後便再也沒有出現,就這樣放任他堂堂一介平陽侯獨自在這大堂內坐著,身側連一個可以招呼的人都沒有,就連茶水涼了,也無人來為他更換或添置熱水。
他身側的隨從十分憤慨:“侯爺,這國公府也太傲慢了,您帶著禮物登門道歉,他們竟敢這樣怠慢您!”
平陽侯不傻,怎會不知道自己雍國公府這一招是故意的呢?
他心中雖然也無比惱怒,氣這雍國公府欺人太甚,恨不得拂袖而去。
但是今日已是墨氏下達的三日期限中的最後一日,他再不能換得雍國公府的諒解,只怕明日那雍國公夫人便要帶著女兒進宮向皇后娘娘訴苦了。
想到這裡,平陽侯只能忍著心中的怒意,閉上雙眼,繼續在這大堂內等待著。
然而從辰時坐到申時,足足坐了四五個時辰,眼看著太陽漸漸西斜,雍國公府也無人出來招呼。
平陽侯的耐心,也逐漸到了極限......就在他打算起身離去時,內側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平陽侯身上倒也有些功夫在,他聽聲音便知來人下盤沉穩,步履悠然,想來定是那位曾經的撫邊大將軍,如今的雍國公……蘇擎。
果然,一道身著青綠常服的偉岸身影自後方走了出來,那端肅凜然的容顏,銳利如電的雙眸,正是雍國公蘇擎。
一見到平陽侯,蘇擎嘴唇一揚,堆起了笑意:“沒想到侯爺竟帶著厚禮登門拜訪,本公早就該前來接待,卻一直沒有接到下人通傳,以至於怠慢了侯爺,實在抱歉。”
說完,他朝身旁的管家踢了一腳,道:“侯爺到訪,你為何不早點通知本公?”
管家眨巴著眼睛,說:“小的看到公爺一直在整理陛下所需的文書,想來應是在處理什麼緊要的事,就自作主張瞞了下來,一直到公爺忙完了,才敢通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