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澤謙絲毫沒想到會在這裡碰上雍國公府的人,尤其是其中還有墨氏和蘇圓圓。
他驚訝過後,下意識上前一步擋在蘇清羽面前,朝墨氏拱了拱手道:“不知雍國公夫人怎在此處?”
墨氏道:“怎麼,只許你們上山禮佛,其他人都不許來?”
蘇澤謙道:“在下不是這個意思。”平陽侯今日打算帶著厚禮上雍國公府致歉的,可若墨氏和蘇圓圓都不在雍國公府,平陽侯上門致歉還能順利嗎?
雍國公府給他們平陽侯府的期限就只有三日,今日已經是第三日了,若是不能順利致歉,雍國公府定不肯善罷甘休。
可這樣的話他怎麼能說出口?腿長在墨氏身上,她想去哪裡便去哪裡,誰能攔著?
衛琳琅看到蘇澤謙一臉吃癟的模樣心中大感快意,道:“你還說不是這個意思,這麼大個亭子,全被你們霸佔住了,連靠近也不讓,我倒是沒想到平陽侯府行事作風竟如此霸道。”
蘇淮笙把玩著手裡的九連環,道:“若不是霸道,怎會在千秋宴上那樣欺負我們家元寶,險些把我家元寶淹死,還要反過來誣陷我家元寶呢?”
童氏在蘇澤謙開口的時候就知道了對面這些人的身份,她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就聽得對面雍國公府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被堵得說不出話來。
她胸口一陣氣血翻湧,不由得掩著唇咳嗽起來,目光再一次落在了蘇圓圓身上。
所以這個如畫一般漂亮的小丫頭就是被羽兒推下水的雍國公府的小小姐?
墨氏今日上山禮佛祈福心情本是極好的,但這樣的好心情被再見蘇清羽給破壞了。她冷哼一聲,道:
“蘇清羽,你可真是不長記性,距離珍饈樓那次不過才過去兩日,你就如此沉不住氣,又再次想方設法出了門。看得出來,平陽侯府並不打算糾正子女的錯誤行為,難怪等了兩日也沒等到平陽侯帶著厚禮上門致歉,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元寶,笙兒,琳琅,我們走。”墨氏說完,便牽著蘇圓圓,帶著小兒子和大兒媳婦轉身利落離去。
“國公夫人,國公夫人......”蘇澤謙想追上墨氏解釋他和蘇清羽在此的原因,可墨氏已經帶著人遠走了。
回過頭看到蘇清羽躲在後方一言不發,蘇澤謙有些氣悶:“羽兒,方才你怎麼一句話也不說?”
蘇清羽一臉無辜,道:“雍國公夫人如此討厭我,不論我說什麼,雍國公夫人都不會相信的,我何必自討沒趣呢?”
兩人都沒留意到童氏,而童氏的視線不知為何總離不開那抹梅紅色的身影。
看到少女如此依賴身側的墨氏,一聲又一聲的“孃親”從遠處飄來,童氏緊緊揪著手中的帕子,不知為何竟是有些心如刀割。
平陽侯府眾人沒有在亭子裡停留太久,待童氏服用了一些熱水,恢復了一些氣力之後,他們又繼續往山上行進了。
而先他們一步的雍國公府眾人,此時已經抵達了山頂的佛寺。
巍峨的山寺矗立在山頂,莊嚴肅穆的氣氛迎面撲來,鐘聲滌盪著從上腳下傳來的紅塵之音。不論是誰,站在這寺門外,一股敬畏之感都會從心內油然而生。
陣陣山風從四面吹來,然而卻並不顯得凜冽,反而如春風拂面,極為舒適。
墨氏特地留神了一下,凡是邁進寺門的人臉上或多或少都有些愁苦,但離開寺門的人神情卻是極為輕鬆的,像是心中困惑已經被化解掉了,看來這佛興寺確實名不虛傳。
面對這莊嚴的佛寺,墨氏突然生起了一個念頭。
那日在皇后的千秋宴,皇后本打算要讓蒼玄為她家元寶看相,但莫名被一隻小狗給打斷了,因此沒能繼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