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蘇清羽和蕭子升狼狽離開珍饈樓後,便登上晉王府的馬車,朝平陽侯府趕去。
一路上蕭子升都陰沉著臉,沒有和蘇清羽說過一句話,但從他的表情上看,顯然是已經怒到了極致。
蘇清羽自知理虧,也不敢去觸他的黴頭,儘量降低著自己的存在感。
她記得上一次看到他如此生氣,還是在得知蘇沅沅與陸大學士有染的時候。
那個時候的他,怒得硬生生掰斷了木輪椅的扶手。而那個木輪椅,是蘇沅沅很久以前專門請人來為他打造的。
雖然他一直以來對她都極好,大事小事只要能幫他都會盡量幫她。
但打了那麼久的交道,蘇清羽也知曉蕭子升這個人心思最為敏感多疑,尤為痛恨被人欺騙和利用,想必他如今心中定是恨極了她。
不過回想起方才在珍饈樓裡的經歷,蘇清羽對他也不是沒有怨氣。
珍饈樓是盛京在最大的酒樓,只怕今日過後,今天發生的事就會傳遍整個盛京,她這些年苦心經營的名聲,還有為自己鋪設的路,全都不復存在。
她本以為可以憑藉蕭子升的權勢壓制雍國公府,沒想到堂堂晉王,竟連個人人喊殺的大奸臣都壓制不了,蕭子升自己就不覺得丟人嗎?
不過縱然對他感到失望,但他仍舊她身邊權勢和地位最高的人,晉王府的勢力絕對不能捨棄;還有平陽侯那裡,雍國公府要他三日內帶著禮物登門道歉,她撒謊的事絕對瞞不住的,她也得要想辦法將自己的損失降到最低。
馬車很快來到平陽侯府,只是車子並沒有停在平陽侯府的大門,而是來到了侯府的側門。
蕭子升並不與蘇清羽交談,他仍舊強硬地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拽下馬車,帶著她怒氣衝衝朝平陽侯府走去,顯然是打算要與平陽侯府算今日被她矇騙利用的賬。
早已洞悉了他的想法,蘇清羽一邊亦步亦趨跟著他,一邊道:“表哥,你抓疼我了,羽兒可以自己走。表哥......”
但蕭子升並不理會她,臉色只是變得越發的陰沉了。
平陽侯府無人不識蕭子升,自蕭子升進入侯府那一刻起就有下人將訊息傳到了平陽侯和蘇澤謙耳邊。
當蕭子升帶著蘇清羽來到侯府正廳時,平陽侯和蘇澤謙已經等候在了那裡。二人連忙上前,朝蕭子升拱手行禮。
“見過晉王殿下!”
蕭子升冷哼一聲,用力一甩手,被他拉著的蘇清羽一個踉蹌,狠狠的撲倒在了平陽侯面前。
“平陽侯,你真是養了一個好女兒啊。”
平陽侯看到蘇清羽竟是穿著一身丫鬟服飾,身上臉上都十分狼狽,心中已隱隱有些猜測。努力壓下心中怒火,他面色緊繃,回道:
“王爺息怒。本侯記得今日是清羽為王爺施針的日子,不知清羽做了什麼,竟惹得王爺如此大動肝火?”
蘇澤謙到底心疼妹妹,他上前將蘇清羽攙扶起來,道:“是不是羽兒施針時不小心傷到了王爺?若真如此,澤謙先在這裡向王爺賠個不是。”
“呵,這可不是賠個不是就能輕易揭過的。”蕭子升冷笑一聲,“至於她都做了什麼?讓她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