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氏揉了揉跳動的太陽穴,用力拍桌:“好了!都給我安靜!”
別看墨氏長著一副溫婉可人的模樣,但吼起三個兒子來極有威懾力,三人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站好!”墨氏道。
三人低著頭乖乖在墨氏面前站定,蘇淮淵還把自己的長劍給收了鞘。
墨氏看了衛琳琅一眼,說:“還有你!”
衛琳琅自覺理虧,走到了蘇淮忱身旁。蘇圓圓看了看哥哥們和嫂子,也跳下了椅子,跟他們站到了一處。
墨氏本想好好教訓一下三個不省心的兒子和媳婦,看到蘇圓圓也跟著罰站,忙道:“元寶,孃親沒有說你,快到孃親這裡來。”
蘇圓圓卻握住了衛琳琅的手,笑呵呵的說道:“孃親,好玩兒。”
衛琳琅沒想到呆傻的小姑子會和他們站在一起,頓時感動得熱淚盈眶,她朝墨氏道:“娘,我也是咽不下這口氣,才同相公和二位弟弟說的。”
只是她沒想到自己還沒說完,這三人就甩掉她衝到主院來了。
“誰不氣?你們以為我就不氣?”
墨氏拍拍桌子,“我比你們更恨不得上平陽侯府砸了他們的牌匾!但是咱們不能這麼做!你們別忘了,咱們到底是怎麼從漠北來的盛京!”
說起這個原因,蘇家的幾位兒郎臉上換了一副神情,都變得冷靜了下來。蘇圓圓卻是從這裡品出了一絲古怪的味道。
她也正奇怪蘇擎好好的一個撫邊大將軍,怎麼棄了兵權,回到盛京做了雍國公。難道這其中還有一段曲折?
將人訓斥了一頓,墨氏的態度緩和了幾分:“娘並不是攔著你們為元寶出氣,只是陛下和娘娘皆已出面,我們不可再輕舉妄動,否則落到有心人眼裡,再參你爹一記,咱們就徹底玩完了。”
她說特地咬重了“有心人”三字。蘇擎從始至終一言不發,待墨氏說到這裡,補了一句:“你們孃親說的是。”一番好說歹說,眾人總算歇了要組隊上平陽侯府揍人的想法。
“咱家元寶根本就不會水,這次落了水還能安然無恙,是有大福運的人。”摸了摸蘇圓圓的腦袋,蘇淮忱感嘆道。
蘇圓圓感受著蘇淮忱掌心的熱度,鼻子不由有些發酸。
真正的蘇圓圓其實並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麼幸運,在落水之後,就已經因為水性不好而嚥氣了。也虧得她這孤魂野鬼會水性,這才沒讓這具身軀變成一具浮屍。
“娘,咱們是不是該帶元寶上廟裡拜拜?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咱們得好好感謝佛祖保佑咱們元寶這次安然無恙才是。”衛琳琅說道。
墨氏道:“那是自然,過幾日便是十五,我打算那日帶著元寶去佛興寺上香。”她看了一眼三個兒子,問道:“你們三個,誰願與我同去?”
蘇淮忱面露為難:“娘,十五那日是我當值,我走不開。”蘇淮淵低下頭:“我、我那日和人約了比武。”
墨氏額角又跳了跳:“你怎麼又與人比武?你說說,這月你和人比幾次武了?!咱們才剛到盛京,還未站穩腳跟,你就不能沉住氣來?”
蘇淮淵回嘴道:“那人笑話咱們是漠北來的,說我們在漠北天天睡羊圈,滿身羊騷味,還笑話元寶是個傻子,我沒忍住,就向對方下了戰書。”
“下得好!”墨氏立即改口,目光因為憤怒而變得灼然明亮:“那日你必須赴約,給我狠狠教訓到他們心服口服,甘願到咱們國公府門外給元寶道歉!”
蘇擎道:“你娘說的是,必須道歉!”蘇淮淵笑了起來,滿臉躍躍欲試:“是!孩兒一定全力以赴,不辜負爹孃的厚望!”
蘇圓圓絲毫沒想到墨氏和蘇擎居然會同意,若換做她前世的父母平陽侯和童氏,早就家法伺候,讓兄長去跪祠堂反省了,理由麼......
當然是性子頑劣,不務正業,四處惹事,敗壞門風。從昨夜她就看出墨氏是個潑辣又護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