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時候待在皇帝身邊多一刻,被遷怒弄死的可能性就多一分。
他還要保住這條小命給宸貴妃解毒呢,畢竟有限的太醫裡,只有他季良醫術精湛有無限可能,若連他都死了,那宸貴妃……嗯,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一屍兩命了。
絕不是因為他怕死!
裡殿,趙玉樓沉默地看了閉著眼臉色與唇色一樣蒼白的沈如煙良久,眼中除了深深的心疼,還帶著無法抑制的震怒陰沉與一絲微不可見的懼怕。
他富有四海,權勢無上,可從來都像是禹禹獨行一樣,走過自己人生的前二十七年,自遇見這個人起,他才像是找到活著的意義般,她叫他明白了何為情愛,給了他不一樣的人生,更給了他一個普通人習以為常,而他從未有過奢望的,稱之為“家”的存在。
他們還有兩個可愛的兒子,她還沒看過他們長大成人的模樣,沒有同他相伴終老,她怎麼可以死?
趙玉樓在裡殿坐了許久,門外一堆一堆候了許多人,卻沒人敢進去。
隔著一扇門都能感覺到裡頭人陰沉可怖的情緒,誰也不敢這時候上去撞槍口,連劉安都只是謹慎的守著門,不敢發出絲毫聲音。
正在眾人縮著身子想七想八時,裡殿的門開了。
所有人頓時將自己縮的更小了。
“行刺的宮女呢?”冷的不含絲毫情緒的聲音響起。
沉雪紅著眼睛回道:“回皇上,奴才們沒看住……叫她自盡了。”
趙玉樓很少將眼神放在沈如煙身邊的丫鬟們身上,此時卻直直看向她,眼裡是毫不掩飾的冷意。
饒是沉雪這樣穩重的人也不由發顫,這樣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死人一樣,很快,上首響起的聲音告訴她這不是錯覺:“今日跟出去的人,杖斃。”
趙玉樓語氣很淡,輕飄飄的彷彿閒話家常一般。
可聽到他話的人,心裡卻都升起了絕望,有些心理承受能力差的,已經呆愣的跪坐在了地上。
沉雪閉上眼睛。
本就是她們護主不利,如今只看季太醫的神色就知道主子的傷極為棘手,她們萬死難辭其咎,她沒臉求饒。
沉香顯然也是這麼想的,她心思更簡單,便是趙玉樓不處死她們,她自己也過不了自己心裡那關。
其餘人就更別說了,只感受著趙玉樓身上蔓延開來的恐怖氣息,就沒人敢開口。
本來能留個全屍的事,若一開口,怕就直接變成凌遲了。
乖乖赴死,還能保住家人。
所以寬敞的外殿裡跪了一地奴才,卻無一人敢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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