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樓也是挖了很久才挖出來。
他對去母留子沒什麼意見,卻厭惡被人掣肘,所以登基之初,他就著手尋恆王的把柄了。
那時卻沒想到,當真有用上的一日。
看著沉默的恆王,他好心情道:“皇叔也有心愛的人,該明白朕的感受,若有朝一日,有人慾傷及你心中之人性命,皇叔待如何?”
“皇上乃一國之君,大周國本,豈能與臣相提並論?”他不過亂了小家,可皇帝一旦有事,那就是動搖國本的大事!
趙玉樓不欲同他掰扯,直接道:“雅巷的小皇嬸與堂弟,朕接來住幾日,皇叔不如再好生想想,他們的性命,可都在皇叔一念之間。”
恆王雙手緊握成拳,牙也狠狠咬著。
皇帝已經拿捏了這個把柄,那就輕易善了不得。
無論他們母子是落到皇帝手裡,還是落到王妃手裡,都得不了好,縱然是他也難保自己能護住他們。
而眼下……皇帝的手段他是見識過的,若他不應,只怕他們母子連死都是妄想,必要活生生受著罪……
想到此,恆王手握的更緊了,在寂靜的殿裡咯吱作響,卻只見他死死咬著牙,眼眶發紅,依舊不肯鬆口半句。
這回連趙玉樓都有些稀奇了。
他不知恆王一脈是如何培養繼承人的,只是能叫子孫將祖訓記到這個地步,這洗腦不可謂不成功。
不過已經作古的老祖宗罷了,只怕棺材裡的骨頭都腐了,犯得著為了他們幾句話連活人都不顧?
幸而恆王不知他腦子裡是如何想的,不然只怕當場跳起來就要罵他一句大逆不道。
“朕方才之言也並非假話,皇叔志高才遠,本該大有可為,如今卻只掣肘於宗室那一畝三分地,管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皇叔甘心?”
趙玉樓的話不可謂是戳了恆王的心窩。
他自詡智勇雙全,卻只能被困於宗室之間,每日最大的事不過盯著皇帝和皇帝的後宮,勞累半生不得寸進,他尊貴有餘,權勢也有些,可哪個男兒沒想過出去闖一番天地,建功立業?
尤其對恆王這種身有謀略,志向高遠之人。
宗室人不少,權勢更不小,掌著宗室,他出去人人都要陪著客氣,可那又如何?
或朝堂之上,或戰場之間,那些人總能有自己的價值與地位,甚至大多數的資質都不如他,可唯他不得寸進,叫他如何甘心?
只是恆王一脈若再進一步,龍椅上那位如何心安?
若有機會……
恆王的表情鬆動了些。
並不明顯,只是一直盯著他的趙玉樓卻看到了,他偏頭看了眼劉安。
劉安忙下去扶起恆王:“王爺您快起來,如今倒春寒,地上且涼呢。”
恆王頓了片刻,似是在掙扎著什麼,不過半晌後,還是順著他的力道起了身。
趙玉樓臉上笑意深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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