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人忙磕頭表忠心:“主子放心,奴才、奴婢們必盡心辦差,唯主子之命是從,誓死效忠!”
“嗯,都起來吧。”沈如煙這才叫了起,轉頭對沉香道,“此次我遇難,幸有你們不離不棄,依然為我辛苦奔勞,你稍後去拿銀子,咱們殿裡的人,多賞三個月月銀。”對底下的人來說,什麼都是虛的,只有銀子最實在。
果然,聞聽沈如煙此言,他們臉上喜色溢於言表,看著沈如煙的眼神更熱切真實了些,小全子和小喜子更是又跪下磕頭,嘴裡連道謝主子賞賜,那股子誇張勁兒惹得眾人笑鬧不已。
沈如煙也被他們逗笑,末了又看著新來三人道:“你們也不必喪氣,在咱們西側殿,旁的心思不管用,只辦好差事才最實在,差事好了,自有厚賞,晚膳時候叫小廚房多做幾道菜,熱個鍋子,權當為你們接個風。”不賞銀子,便給加個菜吧。
這三人也未曾想初來乍到便有這樣的好事,面露喜色。
一頓飯當然算不了什麼,只是主子親自吩咐下來的,那就意義不同了,這是看重。
沈如煙得寵之名他們自是瞭解,今日得知是被分到沈美人殿裡,可有不少人搶破了頭鑽營呢,他們能脫穎而出,自也是使了手段的。
原以為這寵妃即便不囂張跋扈,也必是高高在上目中無人,未曾想竟還算平易近人,這對他們來說是好事,卻也都更謹慎認真了幾分。
晚間小廚房得了吩咐,自是做的豐盛,下人們都在後殿熱熱鬧鬧吃了一頓飯,連沉香和沉雪也輪換著去吃了些東西,飯桌上是最容易建立感情的存在,至此,算得人人盡歡。
見狀,沈如煙也放了心。
她自小也跟著管事嬤嬤學過管家中饋之道,原以為進宮便用不到了,未曾想倒還不算白學,即便西側殿地小人少,卻也需費些心思。
也是她以為下人即便不如家裡那般盡心盡力,也該能守好本分,她便從未關注過底下人,只如從前一般叫沉香管著,未曾想竟是忽略了後宮水深,奴才們都看人下菜碟,自己一朝落難,竟能被自己的奴才欺了去,不論其他,確是自己無能。
拜高踩低、人心易變她常掛在嘴邊,卻從未真正理解過這句話,經此一事,也該有個記性了。
即便西側殿再小,只要有人,那就有爭端心思,日後,她需得壓住了才是。
沈如煙復寵來的突然,勢頭卻也猛,又是接連三日侍寢後,趙玉樓才轉而翻了吳貴人的牌子。
可這回沈如煙卻好似沒了上次的專寵之勢,只幾日功夫,卻叫所有人都看明白瞭如今後宮的形勢——沈美人與吳貴人平分秋色,衛昭儀略遜一籌。
而就在今晨,吳貴人已經成了吳才人。
沈如煙等啊等,終於在午間等來了趙玉樓召她的訊息。
她換上前些日子剛制好的織錦緞,化好精緻的妝容,才往乾清宮而去。
吳貴人都晉封了,也該輪到她了吧?
可到了乾清宮後,沈如煙卻猶豫了。
“美人?”小德子催了催她,“皇上在裡頭等著呢。”
沈如煙看著上頭明晃晃的“御書房”三個大字,心裡在罵娘:“這……德公公,御書房這等重地,要我進去,恐怕不合適吧?”
“合不合適的,那是咱皇上說了算,皇上說您能進,那就能進!”小德子才不管什麼規不規矩,他素來就是個狗腿子,哪怕趙玉樓說天是綠的他都能睜著眼睛誇皇上說的對。
沈如煙還是不敢:“勞煩公公再去通報一聲?后妃進御書房這實在有違規矩,不如我就在外頭等著皇上吧?”
她才不上當,上回只坐了個御攆,她就被百官噴了一臉,還險些連累了父親,這回她可不敢傻大膽的順坡下驢了。
小德子看著她的眼神不理解又帶著點莫名其妙,歷來除了皇后就沒哪個女人能進御書房,這多大的殊榮呢,他要是她,那還帶猶豫的?
德公公馬不停蹄就奔著皇上去了!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小德子吐槽完沈如煙,正欲進去再稟報,就聽裡頭的人開口了:“愣在外面做什麼,還不進來?”
這話顯然不是對小德子說的。
小德子對沈如煙做了個愛莫能助的表情,便退到了一旁。
差點忘了,他們皇上內功深厚,耳聰目明,怕早已將他們的對話聽了個七七八八,哪裡還要他小德子稟報呢。
沈如煙還能怎麼辦,嘆著氣進唄。
得想想辦法將父親摘出去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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