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貴妃在心裡還沒罵痛快,就聽皇上不悅道:“你明知太后一直傷懷父皇比她早走一步,居然還送了父皇舊物上來,究竟是何居心?”他不是不知道楚貴妃那點小心思,若是這玩意能讓太后高興他也不會多言,但這玩意明擺著讓太后心裡不舒坦,沒準還要累及身體,他自然極為不高興。
同樣的事兒,結果好了那自然是皆大歡喜,結果不好那就是你的鍋。皇上想了想,又補了句:“還是老四體恤母親的心意,能哄她老人家高興。”
楚貴妃心裡暗恨,但聽了皇上這般質問,當即就跪下辯解:“妾一心只為了能讓太后開懷,所以費了許多功夫才找到這把太.祖遺物,妾也沒料到太后會這般傷懷,都是妾的不是。”
周遭還有宮人往來,她得寵之後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就連繼皇后都得退避三舍,多少年沒這麼丟人過了!皇上由她跪了一會兒讓她長記性,這才命人叫她起來。
......
阿棗自然不知內宮風雲,她在朝陽殿安靜如雞,但是楚貴妃被罰的事很快就傳進了楚家人的耳朵,看見阿棗這個罪魁禍首自然恚怒,楚家幾個小輩還來挨個灌她的酒。
阿棗拒絕的理由只有一個,對不起,清純不做作的人不能喝酒。
他們跟阿棗身份相若,甚至有的還不如她的官位,但是膽子倒是不小,幾人圍著她硬是逼她喝,大有一言不合就往要捏住她的下巴往嘴裡灌的架勢。
他們這邊坐的大都是年輕官員,見這灌酒的架勢暗暗咂舌。阿棗半點不慫,先裝模作樣地喝了幾杯,然後隨便抓起一個人來就噴了他一身,臉上頭髮上全是酒液。
那人勃然大怒:“你幹什麼!”阿棗繼續飈戲,裝作醉醺醺的樣子:“來啊,繼續喝啊!”
她邊說還邊乾嘔,幾個楚家子弟嚇得面無人色,生怕她真的吐出來,忙不迭跑了。
阿棗又神色如常地坐下了,掏出絹子擦了擦嘴角邊的酒漬,又挑釁地看著幾個楚家小輩。
年輕人,你們對力量一無所知!
薛見:“...”
薛見轉向侍婢:“還不快去。
侍婢這才反應過來,抓著她往溫水池子裡走,又給她備了乾淨衣裳,阿棗潛意識裡知道不能讓人看見自己脫衣服,於是又是潑水又是喊叫,終於把所有人成功趕走,自己痛痛快快在溫水池子泡了許久,然後暈頭暈腦地給自己穿衣服。
侍婢女見她洗完了才敢進來扶著她,她也是奇,見到別人不鬧,一看到薛見就胡言亂語。
她又鬧騰了一會兒,還要拉著薛見給他唱歌,薛見給她鬧的無法,難得沒有動怒,只是讓人把她放到客院,她一沾床倒是睡了。
這人醒著的時候千般不正經,睡著的時候倒是安靜,長睫彎成一道靜謐婉約的弧線。
他下意識用指尖撥弄她卷長的睫毛,又在薄薄眼皮和一雙長眉上來回流連,柔茸的手感極好。
薛見:“...”
阿棗就感覺有人在眼皮子上戳來戳去,一下子睜開眼,疑惑道:”殿下?“
薛見不動聲色地收回手:“有隻飛蛾。”
阿棗差點就信了,要不是沒在屋裡見到一隻蟲子的話,她猛地坐起身,突然抱著腦袋哎呦了一聲,只覺著頭痛欲裂。
薛見讓人泡了一壺濃茶又削了一隻梨:“解酒的。”
阿棗吃了半個梨喝了一盞茶才覺得好些,薛見見她神色和緩些了:“你最近最好小心些,若是能搬家,最好搬到別處去。”
阿棗愣了下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不至於吧,不過一齣戲而已,楚威候又不是山賊,再說我的差事也不涉及朝堂,他更抓不到我的把柄,若真有事,也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原書裡楚威候不過是個無腦小角色,沒多久就被薛見搞掉了。
薛見見她毫不上心,也沒再多說,心裡自有計較。
此時斜斜一抹餘暉射進屋裡,他起身道:“走吧,你該回去了。”
阿棗掀開被子起身,薛見陪著她出了府,這回沒像上回一樣送到家門口,只送她出了坊市,此時小巷裡有人在點著火盆燒紙,細細的紙灰飄了出來,一股煙味鑽入鼻端,薛見屏息,阿棗被嗆的咳嗽了幾聲:“後天才是中元節呢,怎麼現在就開始升火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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