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帳裡燃著幽幽蘭香,薛見漫不經心夾著棋子,趁著她落子的時候問道:“昨日你救護有功,想要什麼獎勵?”
阿棗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看著他:“卑職說出來您不會責罰嗎?”
薛見給她灼熱的目光看的頗不自在,莫名想到昨晚她壓在自己身上的情景,臉色淡了下來:“只要不是太過分的。”
“那卑職想請您...”阿棗神神秘秘地道:“能不能把當初扣卑職的薪俸給卑職?”都快吃土了都!
雖然答案不是他料想的那樣,放心之餘又有點微妙的屈辱感,難道他還比不上區區幾兩銀子嗎?他臉色更淡:“我乏了,你先下去吧。”
阿棗:“...”要不要這麼摳。
她無語地搖了搖頭,退下了。不過自從同患難之後,兩人的關係似乎近了些,閒來無事就把阿棗叫到自己的帳篷裡來喝茶賞月,下棋談天,除了每天都要投餵兩隻豹子,可以說是十分和諧了。
薛見每天來陪著阿棗投餵的時候,她就安慰自己把兩隻豹子當成大點的貓吸一吸...哎算了,吸不動。
好容易熬了兩天,終於到了整場遊獵的最後環節——鬥獸,所有人都在暗暗期待。
阿棗這兩天跟兩隻豹子混熟了,親自看著兩隻被押到鬥獸的地方,為了保護諸位貴人的安全,這裡有一個特地建立的兩丈高的高臺,在古代算是頗高的建築了,高臺周遭擺了好些太師椅和案几,好方便諸位貴人觀賞,底下是一片四四方方的場地,也是獸獸搏鬥的地方。
聽說前朝還有讓人與獸搏鬥的,不過如今已經全面禁了。阿棗把兩隻豹子送到底下,然後才上了高臺,站在薛見身邊。
第一對上場的是猞猁和一匹灰狼,兩隻幾乎一上場就開始掐了,打的是血肉橫飛,陣陣血腥味飄上來,薛見神情淡然地喝著茶,阿棗忍不住掩住鼻子,幾欲作嘔。
平川滿臉不屑地瞧著她:“你這樣的,也配稱男人?”
難得有個主動送上門求調戲的,阿棗樂了,翹著蘭花指尖聲尖氣地道:“討厭啦,男人也是人,男人就不能害怕嗎?!人家小心肝嚇得‘噗噗噗’跳的嘞!”
平川默默地退了,薛見失笑。
阿棗又把目光放到當中的場地上,這時候那條灰狼已經贏了,灰狼的主人齊國公笑著拱手道謝,接下來被退上場的就是那條黃底黑斑的豹子,還有隻瞎了一隻眼睛的黑熊。
薛見靜靜凝視著場中,眾人突然驚呼起來,那條豹子一被放出來竟沒管對面的對手,而是左右嗅聞著什麼,突然猛地朝著高臺上撲過去。
它好比打了興奮.劑,兩丈的高臺連續蹬了幾下就撲上來了,眾人大驚,高喊著護駕!那豹子也不看別人,竟然直奔著五皇子撲了過去。
薛見滿面驚愕地起身,眼底卻泛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
他不惜以身設局,為的就是徹底離間楚家人和沈入扣,若是這回能讓沈入扣醒悟,他可以既往不咎,若是沒有...
他慢慢地皺起了眉。
五皇子身手不差,在豹子撲過來的那一刻就翻身躲開了,此事事出突然,一種護衛都沒反應過來。薛見設局並不是為了傷他,再說他傷了沈入扣也吃不了兜著走,帶著平川走過去正準備幫忙,忽然眼眸一沉。
他看見阿棗突然衝了過去就衝了過去,其實阿棗心裡也苦啊,她倒不是聖母心突然犯了,畢竟最近著豹子都是她一手照料的,要是出了事兒,首先倒黴的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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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然不知道薛見已經做了周全的準備,不會牽連到她身上,於是跑過去準備救人,她到底不敢直接上前救人,只得在一邊弄出些聲響來分散豹子的注意力!
沒想到豹子吃秤砣鐵了心認準五殿下,任憑別人怎麼呼喝也只一心撲著五殿下,阿棗頭皮都要炸了。
五殿下是帶了急支糖漿嗎!!!
她只得詳細解釋道:“我只記得上回我下水救人,在對岸遇到申姑娘,申姑娘告訴我,李殿下將他們戲班的一個孩子推入水中,我也只是此時見過他一眼,旁的就再沒印象了。”
薛見不知是信了沒信,看她一眼,阿棗想著爆了這麼多件,也不在乎一件兩件了,於是繼續道:“今天我在畫舫上洗漱的時候,李蘭籍那個隨從突然進來,按著我的脖頸就把我往水盆裡按,幸虧我反應及時。”她又道:“不過幸好,最後場子還是找回來了。”
薛見面色微沉,顯是不悅,不過這可以歸咎於李蘭籍動他的人就是打他的臉,不過也可以確定,李蘭籍就算認識他,顯然也不是什麼深刻的友誼,他道:“此事你無須再管。”
阿棗應了聲,又不禁問道:“殿下今日為何要驚他下馬呢?豈不是平白得罪人。”
薛見淡淡道:“我不喜歡有人站在比我高的位置跟我說話。”
阿棗隱隱聽出他話中的深意,很快又低下了頭,他一低頭看見她手臂上的紅疹,對著她緩和了口氣:“你這幾日不用當差了,在家休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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