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話聽音,阿棗這點顏色還有:“不忙不忙,卑職來幫殿下研墨吧?”
薛見懶洋洋地道:“不必,我自己來就行。”
一邊說一邊十分自然地把手裡的墨錠遞給她,阿棗:“...”
嘴上說著不要,身體還蠻誠實的。
阿棗賣力給她研墨,又小心覷了眼他的神色,一邊在心裡暗暗嘆息,瞧這位殿下神色自如,誰能想到他已經在算計沈入扣了呢?
她正在神情複雜地偷瞄,冷不丁薛見抬起頭,兩人正對上,阿棗訕訕地低下頭,他漫不經心地道:“稠了。”
阿棗忙又加了點清水進去:“您稍等,馬上就得。”為了凹人設,她又彆彆扭扭怯聲怯氣地道:“卑職第一次給人磨墨...”
薛見就看著她手忙腳亂地加清水,沈入扣的性格她至少看透了七八分,目光短淺,狂妄愚昧,但自從她昏過去又醒來之後,性子似乎發生了怪異的改變。
他冷不丁問了句:“長史覺著自己是什麼性子?”
阿棗凹人設凹的太入神,脫口道:“清純不做作。”
薛見:“...”
阿棗只能安慰自己,好歹死之前壓了男主一回,不虧不虧。
薛見顯然也深刻地意識到了這點,轉過頭面色冷厲地看著她,眼刀子把她臉皮刮到無數遍,不過他現在臉上不少泥塵,連那顆硃砂痣都被遮掩住了,所以眼刀子的威力弱了不少。
阿棗想走的是猥瑣流不是猥.褻流,再說她也不敢打男主的主意啊,於是故作不知,伸手把薛見拉起來,滿臉驚訝感動:“殿下您沒事吧?沒想到您還在底下接著卑職,卑職愧不敢當!”
薛見:“...”
他沒理會她伸出來的那隻手,扶著崖壁起了身,他面色冷漠,面色她腰間掛了把匕首,身下並無任何異狀,這才稍稍熄了把沈入扣給閹了的心思。
阿棗沒想到此時自己已經欠了薛見一根丁丁,主動伸手把他扶起來,小心問道:“您沒事吧?”
薛見瞥了她一眼,眼底疑慮未消,畢竟他受了傷,若是有人想對他不利,現在就是最好時機:“你是在林中迷路了?”
阿棗鬱悶道:“不是啊,我是特地來找您的。”是不是她平時表現的太猥瑣了,導致幹件好事都沒人信。
別看薛見平時對她不差,什麼赴宴農祭都帶著她,可是一到這種要緊時候,那份疑慮是自然而然地生出來了。
她遲疑了一下:“您的手臂...”她又把後半截咽回去了,薛見明擺著不信她,她又何必自找沒趣。
薛見靜默地看她一眼,倒是比她想象的坦然得多,直接道:“跌下山崖的時候斷了。”
阿棗低頭看了眼他的手臂,果然腫起一大塊來,忍不住多問了句:“您是怎麼跌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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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見今天出乎意料地配合,眼眸微沉:“遇到了獸潮,我們被衝散了裹挾著下來的。”
他在厲害遇到這種自然災害也沒轍,阿棗更奇了:“今天雖說下了點雨,但也不至於驚動百獸,又沒有地動打雷,而且為什麼獸潮偏偏衝擊了您呢?”
薛見目光閃了閃,調開話題:“你是怎麼找過來的?”
阿棗吹了一下七殿下:“是七殿下告訴我的,他說讓我往西邊走,我就順著西邊走過來的。”
薛見又沉吟片刻才緩緩道:“這裡是營地的南邊。”
阿棗:“...”
他又道;“你怕是騎馬的時候繞彎卻不自知。”
也就是說她誤打誤撞還把薛見給找到了,七殿下到底靠譜不靠譜啊,這怎麼時靈時不靈的!薛見似乎察覺到她心中所想,看她一眼:“老七從小就對易學感興趣,他母妃有一次為了哄他,聽了他的話下雨的時候去了東南方向,說是那裡有花神,結果害他母妃生了一場大病,從此再沒人信他的易術了。“
阿棗暗暗稱奇了會兒,她伸手要扶著往前走,他側身避開,用沒事的左手掏出一塊絹子:“前面有處淺溪,你去沾點水來。”他實在忍受不了自己渾身上下都是泥了。
他看掏出的第一塊絹子也髒了,隨手扔開,又掏出第二個看了看,也蹙起了眉,扔到一邊又掏出第三塊,臉色稍霽,遞給阿棗。
阿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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