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記得那日春江水暖,二人泛舟湖上,一個撐竹竿,一個吹奏笛聲,端的是溫馨又纏綿。
傷心的時候聽傷心的歌傷心就會擴大一百倍,良辰就這麼靜靜的站在八角亭外,默默的聽著纏綿的曲子。
等到笛聲落下最後一個樂符,一滴清淚也緩緩滑過臉頰,滴落在白玉鋪就的路面,又碎成了無數粒。
一聲嘆息在良辰耳邊響起:“良辰,不哭。”
良辰抬頭“喬喬?”
只一眼,良辰就認出了眼前身著貼身軍裝的正是喬曄。
除了喬曄,再沒有誰會用那樣寵溺又深情的眼神看自己,也沒有誰的情感是如此隱忍又炙熱。
良辰伸手想要輕撫喬曄的臉頰,確認自己不是在做夢。
卻發現手指在觸控到喬曄身體的剎那,好像觸控著空氣一樣,竟是穿過了喬曄的身體。
忍不住大驚,邊哭邊問:“喬喬,你怎麼了?你怎麼變這樣子了?”
看到良辰哭,喬曄滿眼的心疼,想要伸手幫良辰擦去淚水,卻總是無法碰觸到良辰的身體,眼神黯然。
看到喬曄眼中的黯然,良辰突然間想到了什麼,趕緊的解釋:
“對了,對了,我想起來了,你的身體在我這兒呢,喬喬別怕啊,沒事的,我這就把身體還給你。”
一邊說一邊用神識將玲瓏塔中喬曄的身體放了出來,良辰直接對喬曄的身體公主抱。
而後看著喬曄催促:“喬喬你快回到自己的身體呀,快點,你身體我保護的很好。”
喬曄伸出手想要碰觸一下自己的身體,卻依然是徒勞無功,苦笑著說道:
“謝謝你良辰,把我的身體保護的這麼好,累不累?如果累的話,還是把‘他’收起來吧。”
良辰無法碰觸到喬曄,看到喬曄自己也無法碰觸到自己的身體,忍不住踉蹌的跌坐在地上。
膝蓋與白玉磚的碰撞發出沉悶的聲響,卻不肯傷到喬曄身體分毫,只緊緊摟住喬曄的身體,淚眼婆娑的問喬喬:
“喬喬,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告訴我,告訴我呀。”
喬曄也學著良辰的樣子坐在白玉磚上,緩緩開口說道:
“現在的我,不過是東皇太一割裂出來的獨屬於喬曄的記憶體,沒有三魂,沒有七魄,跳出六道輪回,不老,不死,不滅。”
良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什麼叫沒有三魂七魄,跳出六道輪回?什麼叫不老不死不滅?
什麼破記憶體?這不是僵屍嗎?
只有僵屍才不老,不死,不滅,被天地人三界屏棄在眾生六道之外,浪蕩無依,流離失所。
可人家僵屍好歹還有個強悍的身體,還能一步步升級。
這記憶體算什麼?簡直比幽靈還不如。
萬一哪一天遇到個心狠手辣的捉去煉器,豈不是連半分放抗之力都沒有?
歐陽少恭不就是一個血淋淋的教訓?
想到這裡,良辰忍不住激動起來:
“記憶體?我不允許你變成記憶體,沒有三魂?沒有七魄?我分你就是。”
說完之後,也不管喬曄答應不答應,直接將丹田中懵懂的元嬰小良辰逼出體外。
而後用神識控制著小良辰,抽絲剝繭一樣開始分割自己的三魂七魄。
喬曄激動的大聲呼喊著不要,一次又一次的撲向良辰,想要阻止良辰這作死的行為。
只是他忘記了自己的身體根本無法碰觸到良辰,只能一次次撲空,又一次次不死心的重新爬起來繼續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