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丈高的圍牆,將頭頂的陽光完全遮擋,即使大白天,整個監獄也是陰沉沉的模樣。
如果不是三步一哨五步一崗的戰士們,良辰都要以為自己來的是一座陰森恐怖的鬼蜮。
越往裡走,陰森的感覺越濃烈,良辰清楚的感覺到陰冷之氣順著毛孔往骨頭裡鑽。
良辰迅速運轉經脈中的元力,那些才剛剛鑽進身體內的陰冷之氣,才剛一個照面,就被浩然元氣以摧枯拉朽的姿態橫掃。
良辰耳邊甚至隱隱有哀嚎聲傳來,良辰迅速將元氣分佈在身體表面,給自己套上一層保護殼。
有了元氣保護,剛剛那股陰冷的感覺就再也感覺不到了。
倒是纏在手腕上的小金龍突然豎直了身體,彷彿遇見了大敵,做出一副要攻擊的樣子。
“你怎麼了?”良辰用神識與小金龍交流。
“不知道,反正就是覺得很危險,這是我龍族的直覺。”小金龍的聲音難得的嚴肅鄭重。
聽到小金龍這麼一說,良辰也迅速戒備起來,精神力外放,以自己為中心,將周圍數十米的範圍籠罩在內。
青衫客說這座鐘山監獄是華國規模比較的十大監獄之一,裡面關押的都是窮兇極惡之人。
良辰心中卻有了疑惑:如果裡面關押的都是窮兇極惡之人,那麼池曉曉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畢竟她的偷窺罪怎麼也算不上窮兇極惡,而且只有三年的刑期,中間若是表現良好,說不定還能提前出獄。
就這種程度的罪犯,說句不好聽的,是沒資格進來這裡的。
長長的走廊彷彿沒有盡頭,兩邊的牆壁上,特殊材質製作的門一扇挨著一扇。
良辰突然想起前世看過的一本小說,說康熙把自己的十三子關進養蜂夾道整十年。
良辰一直想象不出來,究竟什麼樣的環境才能被稱呼為養蜂夾道。
今日見了這座監獄,似乎心中有了明悟。
每一扇門後面應該就是一間監獄,長度不知道,但是寬度,真的只有一扇門這麼寬,的的確確算得上夾道了。
一直纏在良辰手腕的小金龍,身體突然從拇指粗細變成了手腕粗細,從良辰手臂挪到了良辰後背。
金色的尾巴尖兒輕輕纏在良辰的腰間,龍頭卻是死死盯著良辰走過的路,似乎後面有什麼東西會隨時竄出來。
“你幹嘛呢?”良辰用神識問小金龍。
小金龍用自己的尾巴尖兒拍拍良辰的背:“我在保護你知不知道?總覺得後背的危險比前路更大。”
良辰瞬間覺得自己後背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這種‘誰在你背後’的遊戲,最讓人恐懼。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良辰的神識彷彿真的看到了一雙發著紅光的眼眸,時隱時現。
穿越了整個監獄,終於走到了東南方向,一個鋪滿大理石的超大廣場。
紅色的警戒線圍起來的那個圈圈,在空曠的廣場,分外的刺眼。
良辰問青衫客:“這裡怎麼會建這麼大的一個廣場?犯人也會允許在廣場上自由活動?”
青衫客輕聲解釋:“這是監獄中的犯人每星期放風曬蛋的地方。”
良辰:放風就放風,放風曬蛋是個什麼說法?
青衫客似乎也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立馬閉口不言,再不提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