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崢雲只看了一眼,就將目光從那幾個人身上挪開,簡直枉為我李家子弟。
李旭笑的不比哭更好看,對著季涼川將自己的姿態放到最低:
“良川上將,先前是我不懂事,跟良辰開的玩笑有些過了,我今日鄭重的跟你道歉,以後絕不會在開這樣的玩笑。”
季涼川笑的雲淡風輕:“我姑娘也有不對的地方,她年齡小,出手沒個分寸,我希望你別跟她計較。”
李旭一貫冷靜從容的神色染上了誠惶誠恐:“不敢當,良川上將說笑了。”
季涼川對著李崢雲笑笑:“今日良川冒昧前來,不會太過打擾李部長吧?”
李崢雲努力使自己笑的自然:“將軍來我家,蓬蓽生輝,怎敢說打擾。”
雖然季涼川的職位不比自己更高,但是季涼川身上的氣勢,讓李崢雲心悸。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李崢雲總感覺站在自己面前的季涼川身上,彷彿被濃濃的血霧籠罩。
這該是殺了多少人,才能聚集這麼多的血霧?
進了李家的大門之後,季涼川收回了身上的威壓,一個小小的教訓而已。
李家眾人只覺得心頭一鬆,剛剛那股威壓彷彿不曾存在過,當然如果忽略掉身上被汗水浸透的衣裳。
季涼川只說是來拜一拜李家供奉的神像,李崢雲也不好拒絕,直接帶著季涼川來到了神殿。
李家所有的子弟全部退到神廟十米開外,只有李旭跟著季涼川緩緩走進了神廟。
自從那天夜裡,良辰把李旭身上的金龍收走之後,李旭是李家唯一一個能夠走進神殿不受反噬的人。
看著神像,季涼川輕輕一笑,順手拿起一旁的香燭,見神拜一拜,是華國幾千年的傳統。
李旭自己手中的香燭已經插好,結果等季涼川想要將火燭點燃的時候,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不管季涼川怎麼做,香燭就是不能點燃,李旭顫抖著手替良辰將香燭點然。
結果呢,不等季涼川將香燭拿到香爐跟前,香燭就自己熄滅了,就連香爐都似乎會移動一樣,自動往後挪動。
那意思彷彿是不敢承受季涼川的拜祭一樣,讓李旭心中對季涼川越發的敬畏。
這個主是神仙都不敢招惹的,自己怎麼就想不開的,想要去調戲他的女兒呢?
嫌自己活的太順當了還是怎麼的?
如果時光能夠倒流,李旭發誓,寧願割了舌頭,也絕不多說一個字。
如果有可能,寧願那天不曾見過良辰。
季涼川將手中香燭遞給李旭,伸出手在李旭的肩膀拍了拍,呵呵笑了兩聲,轉身離開了神殿。
李旭只覺得自己肩膀一沉,心也跟著一沉,因為他聽到季涼川臨出神殿的時候,說了一句:
“稍作懲罰,七七四十九天之後,自會恢複如初。”
李旭不知道季涼川在自己身上做了什麼手腳,可季涼川既然敢這麼說,定然是做了手腳的。
不等李旭想明白,就覺得心髒劇痛,忍不住一個踉蹌扶住了神案。
李旭覺得自己的心髒彷彿被人拿著刀在剜,痛不欲生,卻咬緊了牙關,不敢發出絲毫呻吟。
因為他聽到季涼川在對自己的父親李崢雲說:
“我就這麼一個女兒,她就是我的心,要是有人欺負了她,那就是在剜我的心,所以小題大做了些,還請李部長不要見怪。”
這句話什麼意思?李旭覺得自己在明白不過:
自己動了他的心肝寶貝,他就讓自己承受剜心之痛,好在只有七七四十九天,忍一忍也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