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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陽長公主府今日格外熱鬧,昨日洛明光被封國師的訊息幾乎一夜傳遍京城,各種神異之處被誇大到幾乎架上神壇的地步。在這樣的情況下,京城數得上的人家幾乎都遞了拜帖,期望能求見國師一面。
或為與新進權貴結交,或出於一種對未知事物的敬畏。
管事們來來往往,僅接拜帖都忙的團團轉。
樂陽長公主身份再高,也不好一一幫著洛明光打發,只留了幾個重要的帖子,其餘直接交給管事們處理。
洛宴齋也遞了帖子,洛明光自然不會見他。
哪知次日直接讓洛明黛和洛霄上門求見。
洛明光直想翻白眼,丘氏雖明哲保身,但其人胸懷度量都有,平時把洛明黛和洛霄教導的還不錯,和洛明光相處的也還融洽,兩個孩子被做了槍使,畢竟是親姐弟,她也不好讓他們為難。
兩人見了她拘謹了很多,規規矩矩的要行參拜國師的大禮。
洛明光嘆息了一聲,“好了,不用那麼多禮了,洛大人讓你們來的?”
招招手示意下人為他們上了茶點,然後讓伺候的下人都出去。
洛明黛神情很是糾結,吭哧半晌,似乎下定了決心,臉一抹,把進門的拘謹拋諸腦後,很光棍的道:“二姐既然猜出來了,咱們也沒什麼好說的,爹讓咱們勸二姐回去,二姐給句話,是回還是不回?”
洛霄被洛明黛態度感染,全身放鬆下來,拿起身畔桌上的一隻金桔掰開了吃,一雙眼咕嚕嚕看看這個看看那個。
洛明光忍不住心塞,洛宴齋派這樣的說客真的有用嗎?這丫頭外表看似小淑女一個,其實內裡就是個假小子,也不知將來有沒有人敢娶。
“不回!”洛明光也不跟妹妹兜圈子,十分幹脆答她,“洛大人當我發誓是假的?凡人發誓也就一句話,誰還真的天打雷劈了?我是異人,言出天地同證,豈是隨便可以違誓的?你們倆回去轉告洛大人,那日我說的清清楚楚,自今父女恩斷義絕,絕沒有更改的餘地!”
洛宴齋那日當著那麼多人指她為妖,拒絕認她,然後她順理成章斷絕父女關系,表現的毫無情義,其實一是真的寒心,其二也是考慮到將來,她勢必要和趙衍一起做一個亂臣賊子的,屆時她的家人如何自處?會不會被淳和帝拿來,成為要挾她的工具?
她無法安頓那麼一個大家族,所以嘛,恩斷情絕是最好的結果。
“我覺得吧,”羅霄嚥下口中的蜜桔,小臉一本正經,“父親那日的確……”他往外看看,似乎怕被別人聽講,接著道:“過了,二姐傷心也是難免的。”
“豈知那日過了,先前……還有祖母…….”洛明黛吞吞吐吐的,自家長輩不好言過,口無遮攔說一半留一半,到底沒敢說下去。
洛明光哭笑不得,“童言無忌,童言無忌,出了這個門可別亂說,小心回去家法伺候!”
這是個講究尊卑的時代,自家長輩就算殺人放火,子女在外也不能說長輩一個不是,否則十惡不赦的不是長輩,而是你這個晚輩。
洛明黛點點頭,“我知道!”再撓撓頭,“那……二姐還認我們嗎?”
洛霄聞言立刻停了咀嚼,抬起一雙烏溜溜的眼盯著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