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十四娘自發跟在洛明光身後，對看樣子是不打算回去了。
洛明光走幾步回頭道：“怎麼還不走？我可不敢讓你保護，動不動濫殺無辜，我得跟著受多少累！”
趙衍和沐昀交換個眼神，這姑娘可真是！這麼一個神乎其神的高人跟在身邊保護，連龍椅上那位知道了，恐怕都要膽戰心驚，外加羨慕嫉妒恨，她居然不要！
沐昀張張口，恨不得勸上兩句，被趙衍搶了先：“京城看似一團和氣，實際風平浪靜之下不知藏著多少殺機，有風姑娘在身邊也能保證你的安全。”
洛明光咬咬唇，回頭看一眼風十四娘，猶疑道：“可是……”
隨即看懂趙衍眼中的暗示，停下腳步向風十四娘道：“你留下來也行，咱們可事先說好了，以後不能動不動隨便殺人，哦，傷人也不行，不然你還是打哪來回哪去的好！”
風十四娘十分十分鄙視地看她一眼，再勉強點點頭。
洛明光鬆口氣轉身而行，走幾步又回頭問：“你到底是為了什麼殺那個孩子，那是一個孩子呢，怎麼就十惡不赦了？”
沐昀都忍不住翻白眼，這丫頭真夠囉嗦的，糾結這事沒完沒了了還！
風十四娘似乎被她鬧得沒脾氣，語氣幹巴巴、半點沒帶起伏道：“玄鏡門殺人以歷練心性，是千百年的規矩。”
洛明光腳步一滯，是了，倒是忘了這見鬼的破規矩了！她們歷來不當人命是人命的！歷來看人都不當人的。
“可是！為什麼是孩童？世間大奸大惡之輩多的是，殺幾個還為民除害呢，殺個小孩子算什麼歷練！”洛明光回頭，拿一根纖細的手指幾乎點著風十四孃的鼻子恨恨道。
沐昀拍著她的肩膀勸道：“妹妹，妹妹，別激動，咱們平心靜氣，平心靜氣!”一邊拍一邊偷覷風十四孃的臉色，真怕這女魔頭突然發飆。
趙衍倒不怕風十四娘暴起殺人，觀兩人的樣子，明顯她是被小丫頭牽制約束了。
“有什麼不同？都是人！女人可殺、男人可殺、老人可殺、僧人可殺，形形色色的人我都殺過，就差個孩子，沒理由不殺！”風十四娘對上指在鼻子上的手指頭眼都沒眨一下，陳述事實道。
洛明光被這一連串的殺字鬧得整個人都不好了，形形色色的人都殺過了，那得殺了多少人啊！這都什麼人啊！哦，忘了，玄鏡門多少年來，一代一代整個都沒有半點是非對錯的觀念。
哦，天！好想滅了她們怎麼辦？
深受打擊的姑娘一言不發悶著頭把腳下踩得風聲塵起，趙衍和沐昀兩個相覷一眼，都是無奈搖頭。
“你，很不錯！”風十四娘跟在後面走了一段突然道。
趙衍馬上反應過來這話是對他說的，忍不住想苦笑，他連線了她兩招，拼勁全力險些跟那身首分離的孩子一般，竟還能被贊一句“很不錯”！
他都快要懷疑人生了！
他無語間，聽那風十四娘接著道：“比我們山上的虎豹強多了！”
好麼！跟畜生有的一拼！趙衍越發無語。
好在洛明光解釋一句：“玄鏡門的生靈受劍仙氣息滋養，每一個放出來都是以一當十的高手。”
趙衍聞言心裡終於平衡了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