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先生說,如果讓溫小姐攆我走,就扣我三個月的薪水。”身材高瘦結實的阿周此刻竟有些可憐兮兮狀。
“他……你……”她頓時懵了,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溫小姐要到粥鋪嗎?請上車。”阿周打蛇隨棍上,慇勤地開啟了車門。
……溫宜為什麼突然有種自己把自己賣了的荒謬感覺?
“——告訴那個房東,月底前如果沒把溫宜趕出房子,當心有黑函到國稅局投訴她涉嫌違法逃漏稅。”
“是,江小姐。”電話那頭的徵信社人員頓了一頓,有些小心地道:“另外,今天早上我們人員發現定先生到小溫粥鋪,但他載走了溫小姐後就不知去向,我們的人追不上——”
“追不上?你們都是一堆廢物嗎?”江顏臉色難看至極。
“江小姐,定先生開的是超跑……”徵信社人員一噎,也有些不快了。
江顏有砸手機的沖動,後來還是深吸了一口氣,冷冷地道:“總之,盯緊那個溫宜,還有,別讓定先生發現……否則你們知道會有什麼下場。”
徵信社人員後頸寒毛直豎,心髒直直往下沉——其實上至老闆下至員工,他們已經無比後悔當初為何要貪心這筆令人無法拒絕的巨額酬勞,以至於給自己招來了天大的危險和麻煩?
那位可是定先生啊!
他們現在也只能暗自祈禱,定先生確實就像江小姐說的那麼縱容和寵溺她這個女朋友,容許她吃飛醋和胡鬧也不會怎麼樣。
煩躁地按掉通話鍵的江顏揉著眉心,到酒櫃前拿出了一瓶法國“瑪歌酒莊”的頂級紅酒,倒了大半杯的水晶杯,惡狠狠地喝了一大口。
一旁安靜許久的經紀人憂心忡忡地開口,“你太沖動了。”
江顏唬地抬頭,嘲諷地一笑。“你怕什麼?”
“如果定先生知道……”經紀人打了個冷顫。
“我是他近幾年來交往過最久的女朋友,難道我對他的意義還比不上一個賣粥的嗎?”她美麗臉龐滿是倔強。
經紀人無言以對——定先生是那種容易被美色蠱惑心軟的金主嗎?江顏名氣再大,手段再高,對定先生來說也不過是一項商品。
她究竟哪來的自信,可以違逆定先生?
江顏看出了經紀人眼底的不以為然,心中怒火更熾。
她不是不知道,自己這麼做很危險,如果觸怒了定先生,非但她企求能和他複合的希望會更加渺茫無望,更有可能就連自己手頭上擁有的都會盡數失去。
可她對自己的美貌與能力信心滿滿,還有內心深處那抹不甘與貪婪渴求,深深淩駕了她的理智。
尤其當她從徵信社那裡拿到的資料,在在顯示溫宜這個女人的身家背景平凡到幾乎任人欺負的地步,而且定先生對她的興趣也是剛剛才冒出了個苗頭來……
跟了定先生的那些日子以來,她自認已經有些瞭解這個權勢滔天又性感強大的男人了,舉凡他真正看中的獵物,絕對沒有逃脫的機會,定先生的手法快狠準,從不接受、也不可能有人能拒絕得了他。
如果他真的想要溫宜,又何必若即若離地繞這麼大一圈?
從調查來的證據種種跡象顯示,定先生對溫宜不過是覺得有點意思,玩玩罷了。
江顏現在做出的激烈手段,都是提前設下的防範措施。
預防定先生哪根筋不對了,會對溫宜的三分興趣演變到七分的上心。
在演藝圈打滾那麼多年,江顏之所以能踩下其他同期女星的光芒脫穎而出,就是她永遠懂得把潛在敵人的機會打壓掐斷在第一時間……
她現在片酬千萬,身價可觀,還能成為定先生的女朋友盡管已經是前任),就是她永不忽視任何的威脅者。
現在的溫宜,對她而言就是膽敢覬覦她所有物的一隻惡心蟑螂,誰會把蟑螂的死活看在眼裡?又如何不想把這只蟑螂除之而後快?